最好的告别

当独立、自助的生活不能再维持时,我们该怎么办?在生命临近终点的时刻,我们该和医生谈些什么?应该如何优雅地跨越生命的终点?对于这些问题,大多数人缺少清晰的观念,而只是把命运 …… [ 展开全部 ]
  • 作者:[美] 阿图•葛文德(Atul Gawande)
  • 出版社:浙江人民出版社
  • 定价:49.90
  • ISBN:7213067796
第4章 帮助——适应从家到老人院生活的转变
  • 糖安妮
    2020-10-02 23:15:08 摘录
    威尔逊说,有位同事曾经告诉她:“我们自己想要自主权,而对于我们爱的人,我们要的是安全。”这一直是老弱者面对的主要问题和悖论。“我们希望给予我们关心的人的许多东西,是我们自己强烈拒绝的,因为它们影响我们的自我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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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糖安妮
    2020-10-02 23:14:17 摘录
    我问威尔逊为什么辅助生活往往达不到目标。她觉得有几个原因。首先,真正帮助人们生活“做起来比说起来难多了”,很难让护理人员思考需要他们做什么。她以帮助穿衣服为例。理想情况下,你会让老人做他们力所能及的事从而保持他们的生活能力和独立感。但是,她说:“给一个人穿衣服比让他自己穿要简单,花的时间少些,负担也轻些。”所以,除非把保持人们的生活能力作为优先考虑事项,否则员工会像对待布娃娃一样,给他们穿上衣服。其他事情也是如此,这就是每件事进行的方式。任务比人更重要。
    使事情复杂化的是,我们没有好的指标来评价养老院在帮助人们生活方面的成功程度。相反,我们有非常精确的健康和安全评价体系。所以,你可以猜想到养老院关注的内容:他是不是瘦了,是不是忘了吃药了,或者是不是摔倒了;而不是他是不是孤独。
    威尔逊说,更令人沮丧也更重要的是,辅助生活机构不是为老年人修建的,而是为他们的子女修建的。实际上,决定老年人住哪里的是儿女,这从养老院的销售方式就看得出来。他们努力完善营销人员所谓的“视觉内容”,例如,吸引谢莉视线的漂亮的、酒店式的入口通道。他们兜售电脑实验室、锻炼中心,以及听音乐会和参观博物馆等活动——这些东西主要是中年人希望其父母拥有的,而不是父母自己的选择。最重要的是,他们鼓吹自己是安全的地方。他们从来不说自己首要关心的是老人希望怎样生活,因为往往正是因为父母喜欢就其决定与子女争吵而且固执己见,才导致子女开始带他们参观养老院。在这个方面,辅助生活和疗养院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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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糖安妮
    2020-10-02 23:11:41 摘录
    近几十年来,在整理这类论说方面,没人比斯坦福大学的心理学家劳拉·卡斯滕森(Laura Carstensen)更具有创造性或者更有分量了。在她影响最大的一项研究中,她和她的团队追踪了近200个人数年间的情感经历。研究对象的背景和年龄范围很广(加入研究的时候,他们的年龄范围从18岁到94岁)。研究一开始,研究人员会给研究对象一个呼机,一周之内,这些研究对象必须每天24小时随身带着。在那一周,他们会被随机呼叫35次,要求他们从一张列表中选择出在那一个特定的时刻他们体验到的情绪。这项调查每隔5年会重复一次。
    如果马斯洛的需求层次是正确的,那么,缩小生活范围与人们追求最大限度的自我实现就是背道而驰的,你会认为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们的快乐程度会降低。但是,卡斯滕森的研究发现,结果刚好相反。人们根本没有变得不开心,而是随着年岁增长,快乐程度提高。他们比年轻时更少焦虑、压抑和愤怒。的确,他们会经历困难,也常常体会到辛酸悲苦——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经常交织在一起。但是,总体而言,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觉得在情绪方面,生活体验变得更令人满意、更加稳定了,即便年老缩小了他们的生活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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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糖安妮
    2020-10-02 23:10:24 摘录
    威尔逊的概念被称为“辅助生活”。“辅助生活”的目标就是任何人都不必觉得被机构化了。
    这个概念立即受到抨击。许多保护老年人的长期宣传者认为这个方案从根本上来说是危险的。工作人员如何保证关上房门的老人的安全?怎么可以允许身体残疾、记忆力有问题的人拥有灶台、刀具、酒精等危险物品?谁来保证他们选择的宠物是安全的?地毯怎么清洁,怎么免除尿臭味和细菌?工作人员怎么知道住户的健康情况是否发生了改变?
    这些问题都有道理。某个拒绝清理房间、抽烟、吃糖,从而导致糖尿病危机,需要去医院的人是一个无人照顾的人或者自由派的典型吗?这中间并没有清楚的界限,威尔逊也并不提供一刀切的答案。她要求自己和员工负责探寻保证住户安全的方法。同时,她的哲学是提供一个地方,使得住户保持与那些住在家里的人有类似的自由和自主——包括有权利拒绝出于安全的考虑或者机构的方便而强加的约束。
    政府密切监视着他们的实验。当集团在波特兰建起第二个场所(这一个有142个单元房,接纳依靠政府资助的贫困老人)的时候,州政府要求威尔逊和她丈夫追踪其住户的健康、认知能力、身体功能以及生活满意度的变化。1998年,他们公布了研究结果。结果显示,住户事实上并没有以健康换取自由,他们的生活满意度提高了,同时,健康程度也得到保持。实际上,他们的身体功能和认知能力都得到了提升。重度抑郁症发生的概率下降了,依靠政府支持的人的开销比疗养院降低了20%。这个项目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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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ingUpUpUp
    2019-02-12 20:42:30 摘录
    我们如何使用时间可能取决于我们觉得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当你年轻、身体健康的时候,你相信自己会长生不老,从不担心失去自己的任何能力,周围的一
    切都在提示你“一切皆有可能”。你愿意延迟享受,比方说,花几年的时间,为更明媚的未来获取技能和资源。你努力吸收更多的知识和更大的信息流,扩大自己的朋友圈和关系网,而不是和妈妈黏在一起。当未来以几十年计算(对人类而言这几乎就等于永远)的时候,你最想要的是马斯洛金字塔顶端的那些东西一成就、创造力以及“自我实现”的那些特质。但随着你的视野收缩,当你开始觉得未来是有限的、不确定的时候,你的关注点开始转向此时此地,放在了日常生活的愉悦和最亲近的人身上。
    卡斯滕森给她的假设起了一个玄妙的名字:社会情绪选择理论( socioemotional selectivity the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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