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

1996年8月底一个温热而清朗的夜晚,我从重庆出发,乘慢船,顺江而下来到涪陵。 涪陵没有铁路,历来是四川省的贫困地区,公路非常糟糕。去哪里你都得坐船,但多半你哪里也不会去 …… [ 展开全部 ]
  • 作者:[美] 彼得·海斯勒
  •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 定价:36.00元
  • ISBN:7532756726
第九章 钱 274
  • 麦兜史努比
    2018-12-09 08:43:06 摘录
    集体思维有可能是一种恶性循环——你个人的身份认同来自某个群体,即便它发了疯,这个群体依旧受到大家的尊重,而你个人的自我认识却可能在顷刻之间轰然倒塌。中国人缺乏这样的传统,即将个人的身份认同建立在既定的价值体系之上,而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在特定的历史时期,这曾经导致过全国性的灾难和悲剧。从“文化大革命”就可以看出,中国社会有可能变得非常疯狂。但在更浅层的意义上来说,任何转型时期都注定会产生这样的问题。最近几十年间,对社会角色和社会期望值形成破坏的莫过于改革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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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麦兜史努比
    2018-12-09 08:42:33 摘录
    由于受着传统的集体思想的影响,每一件事情都变得更为复杂起来。我在涪陵生活的时间越长,也就越惊诧于他们对于个体的看法——在我看来,我在西方社会所见和在四川所见之间最大的差异正在于此。对涪陵的人们而言,自我意识大多是外来的,你对自我的认识取决于别人对你的认识。儒学的目的跟这个不谋而合,它严格地根据她与身边每一个人的关系来定位她的角色:她是这个人的女儿、那个人的妻子,同时又是另一个人的母亲,每一个角色都有具体的责任义务。这对于维护社会和谐相当有用,但这样的和谐一旦打破,她就丧失了自我身份认同,因而很难再把那些东西聚合起来。每当读到某人关于“文革”中的受难故事时,我都能够体会到这一点,因为这些故事通篇充斥着令人难以置信的耻辱感——某个人今天还是一名优秀共产党员,风向在一夜之间陡然改变,第二天他就变成了可耻的反革命,被拉到游行的人群中“坐飞机”,双手平展,弯腰低头,十分痛苦。这个风向改变的过程本身并不引人注目——非理性的政治冲动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会发生——不可思议之处在于受羞辱煎熬的人数如此之巨,大家一致确信他们存在着这样那样的缺陷和不足。这无异于麦卡锡主义的攻击对象突然间崩溃,承认自己有错,又或者说像是纳粹大屠杀的受害者自我憎恨,恨自己竟然是个“肮脏的犹太人”。在中国,人们的内心好像往往缺乏一种指南,使之无法承受类似的事件。
    旁观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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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麦兜史努比
    2018-12-09 08:40:25 摘录
    如果某位女子跟已婚男人有了风流韵事,人们会说那个女子“偷人”,或者“偷汉子”。但没有“偷女人”这个说法。如果单身男子跟已婚女子有染,人们会说这个女子“水性杨花”。同样,这个词语不会用来指称男人。因此,就连语言都在捍卫男人,使他们的率性而为不受任何指责。中文在其他很多方面更是显出性别歧视。你如果想把某个女人臭骂一顿,可以骂她是“臭三八”,因为三月八号是国际妇女节。
    性别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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