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译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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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他就成了人们口中所说的那种典型的矛盾体,永远无法摆脱身份焦虑更无法找到身份认同:“您渴望生活,并且自己用混乱不堪的逻辑来解决生活问题。您举止多么轻狂,多么令人厌恶,但与此同时,您又多么提心吊胆!您胡说八道,并以此沾沾自喜;您言语粗鲁,而自己又无休无止地为此担惊受怕,请求原谅。您要人家相信,您天不怕地不怕,与此同时,您又对我们的意见阿谀逢迎。您要我们相信,您恨得咬牙切齿,与此同时,您却大说俏皮话,逗我们发笑。您知道您的俏皮话并不俏皮,但您显然认为它富有文采而自我陶醉。您也许真的受过苦难,然而您丝毫也不尊重自己的苦难。您也掌握了真理,可您却缺乏高风亮节;您出于渺不足道的虚荣心,拿您的真理到处炫耀、出乖露丑、大做交易……您确实想说出点什么来,然而,却由于内心恐惧而藏起了至关紧要的话,因为您没有和盘托出的毅然决然,却只有厚颜无耻的胆小如鼠。您夸耀意识,但您又总是摇摆不定,因为您虽然也在困心衡虑,但您的心灵却已被淫逸放荡所腐蚀,而没有纯洁的心灵——也就不会有完全的、正确的意识。”这条书摘已被收藏0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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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志明进而指出,即便躲在地下室里,他的自我意识的层层演进,也一直是以外界的主流文化和意识形态为逻辑前提的,并且是在对时尚的科学理性的质疑与批判中得到展示的。在他的通篇“自白”中,他说出的每一个词语都是为了满足自己对他人(读者)反应的渴望,他时而卑躬屈膝,时而又厉声尖叫,恶言恶语,每部分结束时的语气,都在公开讨要别人的反应。这条书摘已被收藏0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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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身份认同理论,认同的过程就是追求与他人相似或者与他人相区别的过程,是有关个人在情感和价值意义上视自己为某个群体成员以及隶属某个群体的认知,更是个体对自己与有相同背景的他人的相似性的感知。阿兰·德波顿更具体地谈道:“与古人或与其他地域的人相比而显现出的富裕,并不能长时间地使我们开心。只有同那些一起长大的同伴、一起工作的同事、熟识的朋友,或是在公共场合与那些有认同感的新知相比较时,如果我们拥有和他们一样多或更多的东西的时候,我们才认为自己是幸运的。”阿兰·德波顿《身份的焦虑》这条书摘已被收藏0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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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社会人,尤其是作为一个青年,无名主人公不可能完全与世隔绝,他还得融入社会,而融入社会,对他来说,就意味着去科长安东·安东内奇·谢托奇金家做客。然而,那又是多么的无聊乏味甚至有意委屈自己:“他们高谈阔论着消费税、枢密院里的交易、薪水、官场升迁、上司大人、获取上司欢心的诀窍,等等,等等。我不厌其烦地傻瓜般陪坐在这些人身边,连续四五个小时恭听他们谈天说地,自己却不敢也不会插上一言半语。我在那里坐得全身麻木,好几次都浑身淌汗,几乎麻痹瘫痪了;但这也大有好处,而且益处多多。回到家里,我会有好一阵子把拥抱整个人类的愿望束之高阁。”尽管如此,这也是通向社会的唯一通道,足以让他不至于因为过于孤独而窒息。因为正如阿兰·德波顿所说:“我们的‘自我’或自我认知可以用一只漏气的气球来作比方——任何时候,我们都需要他人的爱(对于气球而言,便是源源不断的氢气)来填充自己的内心,而经不起哪怕是针尖麦芒大的刺伤。我们的情绪变得难以理喻,一会儿因他人的褒扬而开心,一会儿为他人的漠视而伤怀。”这条书摘已被收藏0次+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