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母亲的选择

“如果能带着现在所拥有的认知和经验重返过去,你还会让自己成为母亲吗?”历时五年、横跨三代母亲的权威调查 重新言说一份被视为“禁忌”的情感以色列社会学家奥娜·多纳特话题之 …… [ 展开全部 ]
  • 作者:[以]奥娜·多纳特
  •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 定价: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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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113
  • Dame un beso
    2022-05-25 02:05:22 摘录
    其他文献中的母亲们也曾用不同的方式表达过相同的幻想,例如可以在美国社会学家芭芭拉·卡茨·罗斯曼(Barbara Katz Rothman)所写的段落中看到这样的记述,她幻想自己的孩子被带走时,也持续强调她喜爱母亲身份:“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喜欢当妈妈,我正满是激情地为母亲身份辩护。我对我的孩子大叫,希望自己能够离他们很远很远,我感到愤怒、沮丧,有着纯然憎恨的时刻——所有够诚实的人都不得不承认那些都是母亲的一部分。但我喜欢当妈妈。”
    这些母亲们所共有的幻想,其区别在于叙述后的“但”。对一些母亲来说,幻想孩子们消失或从她们生活中移除,也可能是她们所爱的母亲经历的一部分。而对另一些母亲来说,那些幻想是后悔的一部分,她们希望完全移除自己的母亲身份,并让自己恢复到从前那个没有生下子女的女人的身份。
    但因为“孩子们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及她们自觉自己是母亲,因此她们的幻想是不可能实现的。而这样的幻想会像一阵吹在脖子上的冷风,提醒她们,有时是每一分、每一秒,让她们知道自己永远都是孩子的妈妈。因此就像多琳所说的,在这个“人生的数学运算”中,她们选择维持现状,那些将自己从家庭数学式中删除的选项被往后推了。
    母亲们对于母亲身份“看不到出口”及“缺乏中场休息”深有同感,她们觉得必须将孩子的需求放在首位,她们有义务留下。尽管有着那些自行消失的幻想,但母亲们还是说自己别无选择,而将自己定位在家庭与母亲身份之中,因为她们将孩子的福祉视为第一优先顺序,她们需要让自己的幻想消失。在这样的脉络下,萨拉·鲁迪克(Sara Ruddick)认为,母亲们内心显然可能会从强烈的爱转变为渴望摆脱孩子们,但她们的实际行动却是基于她们和子女间的承诺——永不过期的爱。
    然而这是个很好的问题:这样的爱可以维持什么呢?就像鲁迪克所提到的,这样的爱可以维持孩子们目前及未来的福祉,同时,对那些害怕社会崩溃的人来说,这样的爱也可以维持社会秩序。一个决定和孩子们分开的母亲会改变世界秩序,她偏离社会所接受的行动准则,而这个准则是基于要求苛刻的母亲模范所制定的,故而她们会因为社会注视的目光而在现实中维持现状,只在脑海中用想象力违规,这些准则已经内化在她们心中,以确保社会秩序仍然不变。由于内疚,以及恐惧来自家庭和社会的愤怒将使她们变得孤独,所以保证不离开不只是为了孩子,也是因为她们害怕独自面对社会的指责。
    不过,父亲是被差别对待的:社会可能也会鄙视离开孩子的父亲,但他们不至于遭受女性要面对的强烈谴责。公众对于离开孩子的父亲关注较少,实际上,分手或离婚后,放下伴侣及孩子离家而去的父亲比母亲要来得多。当女性离家时,她们会被贴标签并受到谴责,而且被迫放弃她们被孩子称为妈妈的权利。
    社会认为养育孩子是女性的天性(而男人没有这个天性),因为这个一致的、神话般的、超乎历史的看法而谴责女性。
    因此,男人、女人、心理健康专家及法律代理人经常以此为理由免除父亲的责任,对他们的离家抱持相对沉默的态度。但母亲们往往为相同的事受到强烈的谴责。有时候她们还是离开了,女人可能会想要、同意或建立协议,让自己和孩子分开住,但不后悔孩子的出生。分开居住可能是一种后悔的实践行为,或是为了应付后悔而做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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