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在波普尔之前,反决定论的批判声音几乎被科学洪流所吞没,完全无力抵御由“现代科学奇迹”所创造的真理神话。这主要是由于人文思想家难以进入现代科学的内部知识结构,无法对科学真理观做出知识论上的有力反驳,而只能从外围发出边缘性的异议,且主要针对的不是“科学真理”本身,而是科学与技术导致的文化与社会的“负面后果”。在公共思想界,科学奇迹造就的绝对真理观丝毫没有被抑制,反而不断走向强盛,成为支配性的意识形态。而波普尔的批判恰恰是从现代科学内部开始,
甚至是从其“硬核”( hard core)—现代物理学—进入由中心颠覆“科学定律”的绝对确证性和可性,然后向外拓展到历史的、社会的和政治的种种“科学”,对各种形式的绝对主义与决定论予以清算。
买卖跟抢劫之间,一定要有明显的界限。这种界限只有国家和国家的法律体系,才能分割得清楚。在任何社会中,都有准抢劫( quasi - robbery)的行为,我说的当然是贪污,有人暗地里搞鬼,做些不该在自由市场里出现的事情。
英国最近爆发的麦克斯韦事件( Maxwell affair)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起事件看起来至少有部分是贪污或偷钱的罪行,麦克斯韦从银行偷了几百万,根本还不起。
你想想,在没有法治体系的情况下,建立所谓的资本主义,到头来,贪污、抢劫一定免不了。与一个没有法治体系的社会相比,或多或少的国家干预根本算不了什么。
事实是:在马克思的那个年代里,许多巨大的改革工 程,在英国,尤其是在俾斯麦( Bismarck)主政下的德国都已经展开了。所以,马克思有关资本主义的论断,在他有生之年就已经不怎么牢靠了。他所谓的资本主义,那部资本家跟工人都受困其中、只会把情况整得越来越糟的机器,其实并不存在。
“一个资本家的崛起,是因为屠杀了其他资本家”,这是马克思的名言之一。他的意思就是说,兼并的结果是资本家的数目只会越来越少,到头来,几乎每个人都会变成工人,都得受到剥削。但是,这种社会纯属虚构,我们现在的资本主义社会,不是马克思界定的“资本主义社会”,他的理论现在和以后都不适用。这是我对马克思主义的主要批评,当然,未尽于此。
共产主义终将诞生,共产主义社会终将稳固。他们只希望在这过程中,抵抗越少越好,牺牲越少越好。
所以,只要大家明白,社会主义是经过科学证明的历
史演进铁律,就会自然而然投入革命的行列,促成共产主义社会的实现。这也就是为什么共产党员会做一大堆怪事的缘故。他们再怎么颠三倒四、自我矛盾,都可以找到解释创建共产主义政权,是历史的核心重点;他们的行为、选择,都要以这个目标为依归。
大家心里都清楚,就算是领导者,难免也会犯错,但这都只是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共产党员的奋斗重点,是终将实现的梦想。这就是我所谓的捕鼠陷阱,而我当时就掉到陷阱里去了。
左派”。
甚至是从其“硬核”( hard core)—现代物理学—进入由中心颠覆“科学定律”的绝对确证性和可性,然后向外拓展到历史的、社会的和政治的种种“科学”,对各种形式的绝对主义与决定论予以清算。
议的。
波普尔的主要思想建基于他的知识论之上,而他在知识论方面的批评性创见则源自他对当代科学发展的深刻洞察和阐释。在20世纪的著名思想家中,没有人像波普尔那样熟悉以至于介入当代科学内部的重要辩论,并与科学家共同体之间保持如此长期和密切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