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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中,真理第一个阵亡,仁恕紧随其后,此二者尸首腐烂,从中滋生出坚强和乐观。凡人的“不适应”虽脆弱,但也珍贵。所谓适应,会愈演愈烈,不断把标准下移直到不知标准为何物。届时,施者漠然,受者甚至打心眼儿里爱上施者,都不再觉得有什么残酷可言、有什么旁路可走。如此说来,当下所发生的残忍都被掩盖着、被粉饰着、被辟谣着,竟是好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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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人拜佛,连来世也不求了,行贿般地与泥胎木像商讨眼前的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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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邦最好的时代里,人被定义为政治上的参与和权利。之后维系体制就全凭强力了,人所以为人,要先在社会里有用处。人越长大,剩下的可能就越小,像玩扑克,可如今儿童所谈的理想也都是将来如何择业而已。职业被作为免除道德的遁词,城市化和分工的意义,在历史社会经济等学科里怎样高估都不过分,那么,其对个人的异化也应作如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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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学者说:智力发达的动物不会轻易致同类于死命,狼会克制怒气,不咬穿另一条狼的喉咙,而落败者,照发展出来的种族禁忌,会主动以示弱来求饶。这习性在狗身上依旧能观察出来。人类操作杀伤武器时并没有类似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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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战后,主妇们买正好重量一磅的《存在与虚无》当砝码。东南地下六合彩的庄家玩家,均用中华书局《康熙字典》作密码本,取其版本固定、近乎无差错,可以减少纠纷乃至殴斗。书局曾长期困惑于为何那边根本没几个人看古书却年年能卖数千册字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