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料功夫非常扎实，立论、驳论都有理有据。写这样一件众人皆知而又十分敏感的事件并不容易，杨先生做到了不偏不倚，还原了西安事变的现场。错综复杂的各派关系，微妙多变的适时决策，张学良最终为何押宝中共选择"革命"，随便一个细节都可以臆想出吸引眼球的故事，但这不是历史研究者的态度。杨先生使用的大量史料是当时的往来电报，从字里行间分析真实想法，相反对回忆录（比如张学良《西安事变忏悔录》）反而多有甄别，因为"记忆会说谎"，而且时移势易后，往往有隐衷。和同一时代的风云人物相比，张的政治眼光和水平确实小儿科，但他一心想要收回东北，也是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大义。后人可以评说功过，不过也要充分关注到历史的复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