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1922年,瑞典人就在乌普萨拉成立了种族生物研究所(Institute for racial biology)。当时的政治要人亚瑟·恩伯格写道:“我们有幸属于一个迄今为止相对未被败坏的种族,一个承载高贵和优秀品质的种族。”他接着又写道,到了该保护这个优等种族的时候。在此种观点的基础上产生了一项对“次等”种族实施绝育的计划。根据一位评论员,这项计划“仅次于纳粹德国(的计划)”。德国和瑞典怀抱同一个目标:对身材高大、金发蓝眼的种族进行纯化。1934年,瑞典加强法令,对它认为“劣等”的妇女在违背其意愿的情况下实施绝育,还有部分男性青少年罪犯被绝育。1945年,全世界已经意识到了纳粹杜撰优等种族的企图,就在这一年,仍有1747名瑞典人被绝育。到1947年,这个数字增加到了2264人。“像佩尔·阿尔宾·汉
森……和塔格·埃兰德那样的人,怎么会纵容甚至下令发起这项悍然违背民主原则的、残酷而不公平的计划?”乌尔夫·尼尔森在他的著作《瑞典怎么了》中提出疑问。“答案很简单,”他接着写道,“他们发自内心地认为,只要消灭尚未出生的次等胚胎,就能够逐渐产生一个更加洁净、更加健康的种族。”
过去10年来,丹麦人民党谈及穆斯林的论调非常极端。相形之下,英国保守党议员以诺·鲍威尔那篇反移民的争议性“血河”( River ofBood)演说,听起来宛若温情脉脉的摇籃曲。几位名人在不同的场合、以不同的方式宣称,伊斯兰教不是宗教,而是“恐怖组织”,他们把穆斯林比作纳粹。他们因为挥舞旗帜,诋毁穆斯林是强奷犯和帮派分子而遭到缓刑的判决。他们声称,穆斯林正在渗透欧洲,其最终意图是把我全部消灭。
若干年来,瑞典设有专门的性别平等部(前不久与教育部合并),专门负责监督立法,消除职场中的性别歧视,让更多妇女进入劳动力市场,并且确保每一条洗涤剂广告都由男人,而不是女人提着拖把和水桶打扫卫生。这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今日瑞典拥有全世界最为慷慨的产假津贴。法律规定,在孩子8岁以前,父母可以自行选择休产假共计16个月,在此期间领取80%的工资。有两个月的假期专门分配给新爸爸。这种假叫“奶爸假”,于1995年实行。今天,85%的瑞典爸爸休了这个假。
森……和塔格·埃兰德那样的人,怎么会纵容甚至下令发起这项悍然违背民主原则的、残酷而不公平的计划?”乌尔夫·尼尔森在他的著作《瑞典怎么了》中提出疑问。“答案很简单,”他接着写道,“他们发自内心地认为,只要消灭尚未出生的次等胚胎,就能够逐渐产生一个更加洁净、更加健康的种族。”
我向历史学家亨享里克·伯格伦请教瑞典人有无战争负罪感的问题。我有个颇为离经叛道的理论是,瑞典人表面上的政治正确,尤其是他们对移民和多元化的开放态度,是这种被压抑的负罪感的表现:瑞典人认识到,他们让我们所有人失望,所以现在要尽力弥补。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他同意我的观点。
“是的,是有战争负罪感,我认为是有的,”他说,“因为一般来说,对于具有道义感的人,他在兴旺发达以后很容易产生负罪感。如果他有盈余,别人却很匮乏,如果他信仰新教伦理,就一定会有负罪感。
“还有,如果他的发财致富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是的。如你所说,我认为战争的确加深了负罪感。我认为,瑞典人认为自己负有使命,必须解决这个问题。我的意思是,我们向挪威人和丹麦人道了歉,但那是非常肤浅、装点门面的姿态。”
瑞典实现了普遍高水准的生活质量、令人佩服的性别和经济平等,建立起了扶弱济困的福利国家。倘若抛开“二战”不说,倘若我们忽略瑞典人在希特勒的扩张主义中所起的作用,那么,考虑到瑞典所取得的成就,即使它可能有一点偏向于极权主义,这种极权主义还是个问题吗?
“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之前,(瑞典)看似中立,但坚定地站在纳粹边,”安德鲁·布眀写道,“瑞典志愿者前去芬兰参加与苏联的交战,德国的军队和物资获准使用瑞典的铁路系统。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之后,瑞典继续坚守中立,依然站在胜利者一边。这一点遭到人们持久而刻骨的仇恨,尤其是挪威人。”乌尔夫·尼尔森表示同意。尼尔森描述自己的祖国至少截至1843年,一直是“德国战争工业的外延”。
正是这种冷酷无情的务实精神,使得瑞典这只安详的天鹅,顺利地度过了1939年到1945年的冲突时期——在此期间,它的GNP增加了20%——在接下来的几十年,它的财富急剧增加,达到了按人均可以与美国媲美的地步。可是,由于它与纳粹德国通常具有私人性质的纽带,它的名声遭到了永久的玷污。
往美国的最初原因。
安德鲁·布朗在《垂钓乌托邦》中写道瑞典生活有个心照不宣的事实,那就是移民及其后代的犯罪率至少是本地人口的两倍……移民犯杀人罪的概率是瑞典人的4倍,犯强奸罪的概率是瑞典人的5倍。
在斯堪的纳维亚,就连我与之交谈过的一部分拥护多元文化的左翼开明人士,私底下偶尔也欣然承认,新来的未受教育的移民,尤其是来自某些国家乡村地区的移民,不懂得正确应对西方女性的衣着打扮和行为方式。
芝加哥。”
瑞典是世界上一个富裕、发达、安全的国家,可是,我却不止次听到关于马尔默的“玫瑰园”社区的此类说法。“玫瑰园”正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对于丹麦的右翼人士,“玫瑰园”及其近90%的移民人口成了瑞典的开放式移民政策一切缺憾的象征。如果你相信传言,那么,此地是犯罪猖獗的地狱之门,是暗无天日的绝望之境。瑞典让索马里、伊拉克和阿富汗移民在这里聚居,却不给他们过上体面生活、赚取体面收入的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