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刘半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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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死去了,我对于他的感情,和他生时也并无变化。我爱十年前的半农,而憎恶他的近几年。这憎恶是朋友的憎恶,因为我希望他常是十年前的半农,他的为战上,即使。浅。罢,却于中国更为有益。我愿以愤火照出他的战绩,免使一群陷沙鬼将他先前的光荣和死尸一同拖人烂泥的深渊这条书摘已被收藏0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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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半农确是浅。但他的浅,却如一条清溪,澄澈见底,纵有多少沉渣和腐草,也不掩其大体的清。倘使装的是烂泥,一时就看不出它的深浅来了,如果是烂泥的深渊呢,那就更不如浅一点的好。这条书摘已被收藏0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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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青年》每出一期,就开一次编辑会,商定下一期的稿件,其时最惹我注意的是陈独秀和胡适之。假如将韬略比作一间仓库罢。独秀先生的是外面竖一面大旗,大书道。内皆武器,来者小心!。但那门却开着的,里面有几枝枪,几把刀,一目了然,用不着提防。适之先生的是紧紧的关着门,门上粘一条小纸条道。内无武器,请勿疑虑。这自然可以是真的,但有些人——至少是我这样的,有时总不免要侧着头想一想。半农却是令人不觉其有"武库"的一个人,所以我佩服陈、胡,却亲近半农这条书摘已被收藏0次+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