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老家歇假回来,带给他一只八哥。这八哥个大肚圆,腿粗爪硬,通身乌黑,嘴儿金黄;叫起来,站在大街上也听得清清楚楚。贺道台心里欢喜说:“公鸡的嗓门也没它大。”

等他明白过来,裕禄和众官员已经离去。他一个人不趴在客厅地上。他突然跳起来,朝那八哥冲去,一边吼着：“你毁了我!我撕了你,你这死鸟！”

伺候鸟的事也是另外一功。别以为把鸟关在笼子
里,放点米,给点虫,再加点水,就能又蹦又跳。一种
鸟有一种鸟的习惯,差一点就闭眼戗毛,耷拉翅膀;
只鸟有一只鸟的性子,不依着它就不唱不叫,动也不动,活的赛死的差不多。人说贺道台上辈子准是鸟儿。他对鸟儿们的事全懂,无论嘛鸟,经他那双小胖手一摆弄,毛儿鲜亮,活蹦乱跳,嗓子个个赛得过在天福茶园里那个唱落子的一毛旦。

自此,贺道台分外仔细照料它。日子一长,倒是学会了几句什么“给大人请安”“请您坐上座”“您走好了”之类的话,只是不好好说。可是,它抽冷子蹦出几句老爷太太平时说的“起痱子”那类的话,反倒把客人逗得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

大家又笑起来。但八哥听到了“裕禄”两字,忽然翅膀一抖,跟着全身黑毛全奓起来,好赛发怒,声音又高又
亮地叫道:“裕禄那王八蛋!”

伺候上司的事是挺特别的一功。整天跟在上司的屁般后边,跟慢跟紧全都不成。跟得太慢,遇事上不去,叫上司着急;跟得太紧,弄不好一脚踩在上司的后脚跟上,反而惹恼了上司。而且光是赛条小狗那样跟在后边也不成,还得善于察言观色,摸透上司脾气,知道嘛时候该说嘛,嘛时候不该说嘛;挨训时俯首贴耳,挨骂时点头称是。上司骂人,不准是你的不是,有时不过是上司发发威和舒舒气罢了。你要是耐不住性子,皱眉撇嘴,露出烦恼,那就叫上司记住了。从此,官丿儿不是愈做愈大,而是愈做愈小就这种不是人干的事,贺道台却得心应手,做得从容自然。人说,贺道台这些能耐都出自他的天性。说他天生是上司的撒气篓子,一条顺毛驴,三脚踹不出个屁来,对么?

天津卫的人好戏谑,故而人多有外号。有人的外号死当面叫,有人的外号只能背后说,这要看外号是怎么来马的。凡有外号,必有一个好笑的故事;但故事和故事不同,有的故事可以随便当笑话说,有的故事人却不能乱讲;比方贺道台这个各色的雅号—死鸟。

伺候上司的事是挺特别的一功。整天跟在上司的屁股后边,跟慢跟紧全都不成。跟得太慢,遇事上不去,叫上司着急;跟得太紧,弄不好一脚踩在上司的后脚跟上,反而惹恼了上司。而且光是赛条小狗那样跟在后边也不成,还得善于察言观色,摸透上司脾气,知道嘛时候该说嘛,嘛时候不该说嘛;挨训时俯首贴耳,挨骂时点头称是。上司骂人,不准是你的不是,有时不过是上司发发威和舒舒气罢了。你要是耐不住性子,皱眉撇嘴,露出烦恼,那就叫上司记住了。从此,官丿L不是愈做愈大,而是愈做愈小—就这种不是人干的事,贺道台却得心应手,做得从容自然。人说,贺道台这些能耐都出自他的天性。说他天生是上司的撒气篓子,一条顺毛驴,三脚踹不出个屁来,对么?

伺候上司的事是挺特别的一功。整天跟在上司的屁股后边,跟慢跟紧全都不成。跟得太慢,遇事上不去,叫上司着急;跟得太紧,弄不好一脚踩在上司的后脚跟上,反而惹恼了上司。而且光是赛条小狗那样跟在后边也不成,还得善于察言观色,摸透上司脾气,知道嘛时候该说嘛,嘛时候不该说嘛;挨训时俯首贴耳,挨骂时点头是。上司骂人,不准是你的不是,有时不过是上司发发威和舒舒气罢了。你要是耐不住性子,皱眉撇嘴,露出烦恼,那就叫上司记住了。从此,官/L不是愈做愈大,而是愈做愈小就这种不是人干的事,贺道台却得心应手,做得从容自然。人说,贺道台这些能耐都出自他的天性。说他天生是上司的撒气篓子,一条顺毛驴,三脚踹不出个屁来,对么?

太太说:“没想到这坏东西竟这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