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主义咖啡馆

巴黎,1933年。 三位朋友正坐在蒙帕纳斯大道上的煤气灯酒吧里喝杏子鸡尾酒。其中一个叫雷蒙·阿隆的年轻哲学家,正在向同为哲学家的让-保罗·萨特和西蒙娜·德·波伏娃盛赞一种 …… [ 展开全部 ]
  • 作者:[英] 莎拉·贝克韦尔
  •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 定价:88.00
  • ISBN:7559610781
第五章 嚼碎开花的扁桃树
  • 流羽
    2018-05-11 00:00:46 摘录
    情绪的起伏来了又走,工作一如往常。工作!在咖啡馆工作,旅行时工作,在家工作。任何时候,当他们在同一个城市时,他们就会一起工作,无论生活里有什么其他事情发生。1946年,萨特(和他母亲)搬进一间位于波拿巴大街42号的像样公寓之后,波伏娃每天都会到那里同他见面,这样他们就可以整个上午或下午并排坐在两张桌子旁工作了。在一部1967年为加拿大电视台摄制的纪录片里,你可以看到,他们大口地抽着香烟,除了钢笔疾书的声音外,非常安静。波伏娃在一本练习本上写作,萨特在审阅一页手稿。我觉得这就像某种不断循环播放的纪念影像,也许可以在他们在蒙帕纳斯公墓的合葬墓上播放。虽然想象无论是夜晚公墓关闭时,还是白天游人穿梭时,他们都在那里整日整夜地写作,确实够诡异但总比一个白色的坟墓或任何静止图像更适合他们。
    两个工作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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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流羽
    2018-05-10 23:57:50 摘录
    他的梦想是毫无负担地在这人世走一遭。给波伏娃带来快乐的财物,让萨特感到毛骨悚然。他也喜欢旅行,但不在旅行中带任何东西回家。他的书读完之后就会送出去。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只有两件东西,他的烟斗和笔,但即使这两件也并非是因为喜欢才带在身边,而且经常会把它们弄丢,他曾写道“它们是我手中的流亡者。”

    但对人的话,他的慷慨又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他的钱到手就会给出去,目的是让钱离他远点儿,仿佛钱是手榴弹样。即便钱花在自己身上时,他也不太喜欢拿来买东西,而是更愿意“花在夜间娱乐上:去某个舞厅,大笔花钱,打车去各处转悠,等等—简而言之,在金钱的位置上,除了回忆外什么也不能留下,有时候甚至连回忆都没多少”。
    真是想跟在他后面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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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流羽
    2018-05-10 23:54:22 摘录
    对波伏娃来说,现实生活的甜美从来都不是威胁:她永远不会厌倦。小时候,她就想要享用她所见的一切事物。她贪婪地盯着糖果店的橱窗—“蜜饯闪烁的光亮,果冻模糊的光泽,酸甜水果硬糖万花筒般缤纷的色泽——绿的、红的、橙的、紫的—我觊觎它们的色泽,不亚于觊觎它们承诺给我的欢愉”。她希望整个宇宙都可以食用,就像汉泽尔与格蕾太尔( Hanseland Gretel)从姜饼屋吃起那样,把宇宙都吃掉。即使成年后,她还写道:“我想要嚼碎开花的扁桃树,咬下夕阳的彩虹牛轧糖。”1947年去纽约旅行时,她曾感到急切地想吃掉明亮地排列在夜空中的霓虹灯招牌。
    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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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流羽
    2018-05-10 23:50:35 摘录
    我猜测,这段关系给她的东西,正是她想要的。如果像普通人那样结婚的话,她和萨特可能早就各奔东西,或者在性爱的挫败感中分道扬镳了。但事实是,她有着很棒的性生活好过萨特,显然是因为他老是神经兮兮的。波伏娃的回忆录证实了,在她年轻时,情绪上“难以兴奋”,以及“感觉上相当缺乏强度”,而她后来的关系都带来了身体上的满足。至于萨特,如果我们可以从他书中生动的描写推断的话,则认为性是一个努力不要沉入泥浆和黏液的梦魇。(在使劲嘲笑他这一点之前,可别忘了,我们之所以能知道这一点,是因为他坦率地告诉了我们。哎,行吧,那就稍稍嘲笑他一下好了。)
    好吧,稍微嘲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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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流羽
    2018-05-10 23:49:27 摘录
    那里有一种用作靠背的栏杆,离墙壁稍稍有些距离;在后面那个像笼子一样的空间里,有一只猫在喵喵叫。这个可怜的家伙太大,卡住了;可它是怎么进去的啊?有个女人过来喂了这只猫一些肉。然后,萨特说:“我们来签一份两年的合约吧。”
    原来是这样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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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流羽
    2018-05-10 23:44:42 摘录
    她喜欢他的品德:“我不知道还能从谁身上学到快乐的艺术。他轻易地就能承担起整个世界的重量,所以它也不再重重地压在我身上;在卢森堡公园,清晨蔚蓝的天空、碧绿的草坪和太阳,就像在过去那些天气总是很好、我也最快乐的日子里那样闪闪发光。”但有一天,在和他一起绕着布洛涅森林( Bois de boulogne)里的湖散完步,欣赏完天鹅与小船之后,她心里惊叹道:“噢,他真是毫无痛苦啊!他的平静冒犯了我。”此时已经显而易见的是,他不会成为一个合适的恋人。他更适合当兄弟;她只有一位妹妹,因此兄弟这个角色是空缺的,并且完全适合他。
    他的平静冒犯了我……了不起的梅洛庞蒂。这里的她是波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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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流羽
    2018-05-10 23:36:59 摘录
    与此同时,波伏娃也正在构思她的第一部小说,不过这本名叫 L invitee(《女宾》)的作品,最终直到1943年才会出版,英文书名被译成了 She Came to Stay(她要留下来)。故事取材于她近来和萨特以及她之前的学生奥尔加·科萨凯维奇之间的三角恋情。在现实生活中,这是一场问题重重的三角恋,卷入的人越来越多一直变成五角恋之后,才最终告吹。到恋情结束的时候,奥尔加已经嫁给了萨特曾经的学生雅克-洛朗·博斯特,萨特和奧尔加的姐姐旺妲搞到了一起,而波伏娃则抽身事外,正在独自疗伤——而且还与博斯特开始了一段漫长的偷情。
    你们关系原来真的这么复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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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流羽
    2018-05-10 23:25:19 摘录
    萨特把自己的许多经历融入到了作品之中:淡季的海边小镇,幻觉,关于偶然性的洞见。甚至就连对栗子树的着迷也很个人:树在他的作品里随处可见。在自传中,他回忆说,自己小时候被一个鬼故事吓着过,故事里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卧病在床,突然尖叫起来,指着窗外的栗子树,然后倒在枕头上死掉了。在萨特自己的故事《领袖的童年》( Childhood of a Leader)中,主人公吕西安被一棵栗子树吓坏了,因为他踢树的时候,树毫无反应。萨特后来告诉朋友约翰·杰拉西( John Geass),他柏林公寓的窗外有一棵漂亮的大树——不是栗子树,但相似到足以在他写作时,让他在脑海中回想起勒阿弗尔的树。
    要是有反应吓到的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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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流羽
    2018-05-10 23:16:21 摘录
    他看着镇上的人们做着中产阶级普通人的那些事。生活像一团毫无特色的面团,仅仅具备偶然的特性,不是必然。这一领悟像潮水一样定期涌上来,每一次都会让罗冈丹感到恶心无比,而这种恶心又似乎附着于物体本身—附着于外在的世界。他拾起了一枚鹅卵石,想扔进海里,但拿在手上摸起来,却像是一个恶心的球块。他走进一个房间,门把手变成了诡异的鳞茎状肿块。
    突然感觉《恶心》可能是本很有意思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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