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历史评论(第6辑)

《东方历史评论(第6辑)》以中日关系为主轴,作者阵容强大,涵盖葛兆光(复旦大学历史学教授)、辻康吾(日本独协大学教授)、约翰•道尔(麻省理工学院历史学教授)、拉纳•米特( …… [ 展开全部 ]
  • 作者:许知远 主编 刘柠 客座主编
  •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 定价:32.00
  • ISBN:7549563241
学术与政治 /采访、撰文:田波澜 受访:葛兆光
  • 麦兜史努比
    2018-12-21 17:52:01 摘录
    1933年前后,傅斯年专门写了《东北史纲》,就是因为九一八事变和伪满洲国建立带来的危机感,傅斯年在书里反驳矢野仁一的“满蒙非中国论”。傅斯年很欣赏的金毓黻编《渤海国志长编》、《辽东文献征略》等,恐怕也是因为民族情怀的推动。虽然学术本来应该像钱锺书讲的那样,是“荒江野老,枯灯古庙”的远离政治之学,但问题是,学术没法自我封闭起来。一旦民族、国家或社会出现一些新问题,学术往往就会关心政治,当然,这也要看政治是否允许学术来关怀。比如顾颉刚早年推动疑古风潮,他编的历史教科书,在国民党人戴季陶那里就成了“动摇国本”,觉得否定三皇五帝,就是动摇了民族根基。其实,尧舜禹确实是一种神话传说,没有什么历史证据可以证明,可是,中国人祭黄帝祭炎帝,这涉及认同问题。学术研究跟政治关怀、文化认同之间,显然有密切关系。《古史辨》之所以能够成为大潮,是因为它重建一个科学的历史,同时要把所谓的神话传说从历史叙述里面驱逐出去。这跟白鸟库吉、津田左右吉的研究,和早期韩国研究檀君朱蒙传说,是同一个追求的不同表现,追求客观性的科学与追求民族认同,有时候会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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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麦兜史努比
    2018-12-21 12:54:29 摘录
    毫无疑问,日本这种研究风气,逐渐也会造就跟中国不一样的世界观。比如日本的东方和西方的观念,跟中国的东方和西方的观念,表面上用的是一样的概念,但实际上,背后的含义恐怕是很不一样的。日本东洋学研究形成的一个基本观念,就是以西方作为“他者”,以日本为中心包括整个亚洲,来形成“我者”意识。而对中国来说,东方和西方的对比,其实往往就是中国和西方的对比,中国人的“东方”观念里面,常常并不包括大东亚或者整个亚洲,之所以中国爱说“中体西用”、“西体中用”,显然是以“中”和“西”对立的。就自我认识而言,日本和中国在现代学术上塑造出来的历史世界,是有点儿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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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麦兜史努比
    2018-12-21 12:53:05 摘录
    在19世纪末期,那珂通世就提出在日本“本国史”之外,分设“西洋史”和“东洋史”,这种分法一直延续到今天,和中国大学里面只分“中国史”和“世界史”不一样,这种不一样很值得深思。而日本的“东洋史”,就包含了我们刚才讲的所有内容。第一,它是关于整个亚洲的学问,它跟西洋人一样,把亚洲看成一个历史世界,中国是这个历史世界里的一部分。第二,它把中国变成了一个科学研究的对象。第三,它要了解中国周边跟日本的领土和政治目标之间的关系。所以,当时最有影响的几部著作,特别是通史类的历史教科书,都不再叫中国史或者支那史,而叫东洋史。那珂通世之外,市村瓒次郎(1864—1947)、桑原骘藏(1871—1931)等人的通史著作《东洋史要》、《中等东洋史》,曾由王国维等中国学者翻译成了中文,对中国重新认识中国和亚洲影响很大。这就是所谓日本的“东洋史”倾向。我们要注意,它为什么是东洋史?为什么中国人不太爱讲“亚洲史”,而总是爱讲中国史、世界史,不太会有亚洲史这个概念?在中国的学科里,为什么只有中国史、世界史,而没有亚洲史这样一种学科划分?都值得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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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麦兜史努比
    2018-12-21 12:46:08 摘录
    事实上,欧洲人的东方学在源头上,跟早期传教士对中国和日本的考察和阐释分不开,欧洲汉学和传教士传统是有关的。传教士了解中国和日本,跟一般意义上的中国学家,尤其是日本熟读中国经典的学者不一样,他们往往带有传教信念,所以会深入到边缘地方,了解跟经典中、文献中的中国不太一样的中国。另外,当时一些欧洲学者在亚洲探险,当然有人说这是为殖民主义深入亚洲做准备,但是在这个探险过程中,欧洲东方学者对中国周边及边疆,比如印度支那半岛,以及蒙古、新疆、西藏、云南这些地方,乃至所谓“亚洲内陆”(Inner Asian),他们都有很多了解,比如李希霍芬、斯文·赫定,还有斯坦因、伯希和,还有一些俄国学人,欧洲人在此基础上形成的对亚洲的了解,促使欧洲学者形成后来人们说的“西域南海之学”,这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了日本学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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