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麦克斯韦( Margaret Maxwel1)在她关于俄国女性无政府主义者的历史研究中指出,她们不仅符合“女虚无主义者”的流行形象——蓝色眼镜,故意剪得乱糟糟的头发和朴素的服饰,一些人
还自己设计服装。维拉·查苏里奇“就精心计划了她打算穿去暗杀特雷波夫( Trepov,圣彼得堡市市长)的服装,因为她知道她将会被拍下穿着这件衣服的样子,而这张照片会公之于众。”①于是,精心构建的破除偶像的身份为了公开露面的印象而被扮演一结果却产生了一个新的偶像。
在政治议程方面,传记作者似乎亟欲驱散读者可能感受到的不适—对与俄国无政府主义者联系在一起的暴力的不适:开篇头一句他便强调“夫天下惟最不忍之人,而后能行最忍之事”。唐·普莱斯( Don Price)已经令人信服地说明3了以真正动机的名义将不忍与暴力并置的直接政治原因,认为暴力变成了“(无政府主义者)向高贵目标献身的外在表现”。②更重要、也与当前讨论更相关的是,修辞中这种引人注目、自相矛盾的措辞具有明确的性别编码,因为“最血腥的行为”据说“乃几个极仁慈、极温和的妙龄女儿,倾国美人为之耳!对公众而言,似乎女性和暴力的这种并置使得暴力女性化并进而无害了。1907年发表在《中国新女界》上的一篇文章确实将女性与暗杀明确联系起来,主张“暗杀是妇女参与革命的最好方式”,从而将一种可能是偶然的联系转变为一种必需的甚至是“宿命”的联系。③这样,传统女性特质与公共暴力行为的混合产生出两种相互依存的结果:无政府主义的政治动因被正当化了,这反过来又使得女性积极主动的公共角色正当化了。
还自己设计服装。维拉·查苏里奇“就精心计划了她打算穿去暗杀特雷波夫( Trepov,圣彼得堡市市长)的服装,因为她知道她将会被拍下穿着这件衣服的样子,而这张照片会公之于众。”①于是,精心构建的破除偶像的身份为了公开露面的印象而被扮演一结果却产生了一个新的偶像。
着迷于戏剧风格在几个层面上都至关重要。可以说,它为多重的自我发明提供了舞台,召唤出一个自觉作为历史能动者的自我。同时,戏剧风格伴随着某种不安,泄露出对“真实”身份的渴望——一种在书中逐渐浮现的有些暗藏的渴望,将在后文讨论;这种渴望与先前享受的阶级特权和社会地位有关。这种高度自觉的姿态因而要求被摄影这一现代技术记录,与朋友分享,由公众的眼睛作证,并在历史中得到名副其实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