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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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着对俄罗斯的民族想象,涌现了19世纪几种重要的社会思潮:斯拉夫派,他们笃信“俄罗斯灵魂”以及农民中纯正的基督性,还崇拜彼得大帝之前的传统俄罗斯,将其视为真正的“俄罗斯”生活方式的旗手——他们将这种生活方式理想化,并致力于将其提倡为18世纪以来精英阶层所接纳的欧洲文化以外的另一种选择;西化派,与前者针锋相对,他们崇拜圣彼得堡这个“通往西方的窗口”,这个在沼泽地上凭空而起的经典城市,它是其将俄罗斯按欧洲模式改造、按部就班追求自身启蒙的象征;民粹派,他们与托尔斯泰的观点相去不远,认为农民是天然的社会主义者,其乡村组织将成为新社会的一种范式;斯基泰派,他们将俄罗斯视为一种来源于亚洲草原的文化,“富有自然活力”,在即将到来的革命中,将要一扫暮气沉沉的欧洲文明,建立一个人类与自然、艺术与生命合而为一的新文化。这些神话不只是对民族身份的种种“建构”。从最崇高的个人身份、民族认同,到最日常的衣着服饰、饮食习惯或所使用的语言类型等事物,它们除了发展关于“自我”的概念,更在塑造俄国的政治理念与效忠对象上发挥了关键作用。斯拉夫派就是典型。他们心中“俄罗斯”的概念是一种按照纯正基督教原则运行的父权制家庭,这在19世纪中期几十年间成为一种新政治共同体的组织核心,成员囊括了旧式的外省乡绅、莫斯科商人和知识分子、神职人员还有个别部门的政府官僚。不同的团体被这种关于俄罗斯民族的概念拢到一起,足以表明其在政治想象中的持久影响。作为一场政治运动,斯拉夫主义影响了政府对自由贸易和对外政策的立场,也影响了乡绅对国家和农民的态度。作为一场广泛的文化运动,斯拉夫派采用特定的谈话与衣着方式、社会交往和行为准则,有所区别的建筑与室内设计风格,还有他们自己的文学与艺术品位。他们穿树皮鞋和自家纺的大衣,蓄络腮胡,吃白菜汤,喝格瓦斯,住乡村小木屋,还建造颜色鲜艳的洋葱顶教堂。这条书摘已被收藏0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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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之舞的意义,便在于为本书将要阐释的观点提供了一种象征,即纯粹的民族文化是不存在的,只有围绕着它虚构出来的表象,就像娜塔莎跳的民间舞蹈一样。这条书摘已被收藏0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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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之舞就是这样一个开场白。它的核心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相遇:上层阶级的欧洲文化与农民的俄罗斯文化。1812年战争是两者第一次联手推动了民族的形成。受到了农奴爱国热情的鼓舞,娜塔莎那一代的贵族开始突破他们自身阶层的外国传统,转而寻求一种建立在“俄罗斯”原则基础之上的民族意识。这条书摘已被收藏0次+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