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生病 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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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阻碍在文学中描写疾病的还有语言的贫乏。英语能够表达哈姆雷特的思想和李尔王的悲剧,但没有用于颤抖和头痛的词语。最为单纯的女学生在陷入热恋时,有莎士比亚和济慈为她表述衷情。可是让一个病人试着向医生描述他的头疼,其语言立即就变得干巴巴了。并无任何现成的东西等待着他,他被迫自己去铸炼词语,用一只手拿着他的疼痛,另一只手拿着一团纯粹的声音——也许就像巴比尔城的人们最初做的一样,就这样把它们们挤揉在一起,而一个全新的措词则从手底部掉了出来。可能这是可笑的事,因为英裔公民中有谁能对这种语言随意放肆呢?对于我们来说,这是神圣之物,因此注定要死亡,除非美国人—其风气是更乐于创造新词而不是处理旧词—来帮助我们,并使这泉水涌流。不过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一种更为粗野、更为肉感、更为淫猥的新的语言,而是激情的一种新的等级。爱情必须下台以支持那一百零四度的高烧,妒忌要让位给坐骨的剧痛,失眠扮演的是恶棍的角色,英雄则变成了一种带甜味的白色液体—那有着飞蛾眼睛和羽毛脚的伟大王子,他其中的一个名字是三氧乙醛。这条书摘已被收藏0次+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