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这段路没有尽头。这条安静荒凉的巷子很黑，巷子里古老的有凹痕的鹅卵石，在潮湿的空气里闪闪发亮，仿佛古代搬运工在起程回家之前，无意洒落了双耳细颈罐里黏稠的液体。所有人都离开了罗马。这座历经沧桑的空城，现在只属于我们，属于这位用意象塑造罗马的诗人，即便只有今夜。今晚的闷热不会消散。我们原本可以绕着圈子走来走去，不过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介意。
我们漫步在灯火稀疏、恍若无人迷宫的街道上时，我很好奇所有关于圣克菜门特的闲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如何穿越时间，时间又如何穿越我们；我们如何改变，不断变化着，再回归原样。人会逐渐老去，可能最终只学会了这一点。那是诗人的教训，我猜。差不多一个月之后，当我再度造访罗马，今晚与奥利弗共游此地的事显得毫不真实，仿佛发生在一个完全不同的我身上。那个三年前因为杂货铺帮手提议带我去一家廉价电影院（那家电影院因里面所干的勾当出名)而萌生的愿望，在从今天开始的三个月之后，也变得如同三年前一样，未曾实现。他到来。他离去。其他什么都没改变。我没改变，世界没改变。但一切都将不同，剩下的只有梦和奇怪的回忆。

“把爱比作圣克莱门特的那首诗。”他纠正我，仿佛在深思这两种表述的深刻程度。“你喜欢《圣克莱门特症候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