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之众》是群体心理学的奠基之作。深刻影响了弗洛伊德、荣格、托克维尔等学者,和罗斯福、丘吉尔、戴高乐等政治人物。2010年,法国《世界报》与弗拉马里翁出版社联合推出了“ …… [ 展开全部 ]
改变世界的20本书”,其中就有《乌合之众》。
勒庞认为,在群体之中,个体的人性就会湮没,独立的思考能力也会丧失,群体的精神会取代个体的精神。他首次阐明了社会心理学中的一些重要问题,研究了群体特征和种族特征的不同之处,指出了群众运动的性质,分析了领袖与群众、民主与独裁的关系,书中的许多观点都20世纪的历史里得到了验证。懂得群体心理学,“就像拥有一道强光,照亮了许多历史现象与经济现象。没有它,那些现象就很难看清”。时至今日,《乌合之众》依然具有强烈的当代感。
《乌合之众》原名《Psychologie des foules》(群体心理学),英文版改作《A Study of the Popular Mind》(大众心理研究),并 加了一个主书名(The Crowd),中文版大多将其译为《乌合之众》。
本版依据回声图书馆(The Echo library)法文版译出。 [ 收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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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从来不渴望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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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与感情斗,往往会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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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借用教科书制造了大批拿了文凭的毕业生,但只能用一小部分人,不得不让其他人失业。结果,养活了前者,却让后者成了自己的敌人。这座社会金字塔从上到下,从普通的工人到教授和警察局局长,广大的毕业生现在都在围剿职业。结果,商人很难找到代理人去殖民地工作,而成千上万的候选者却在谋求最普通的公务员职位。光是塞纳省就有两万小学教师失业,他们看不起工作,看不起农民,只向国家要吃要喝。精英的人数也大大减少,不满者的队伍则越来越庞大,随时准备投入任何革命,不管领头的是谁,也不管革命的目的是什么。获得了知识却又找不到相应的工作,这种方式肯定会把大家变成反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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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理学的观点来看,“群体”一词则有完全不同的意义。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一群人拥有了新的特征,它完全不同于组成这一人群的个人特点。自觉的个性消失了,大家的感情与思想朝着同一个方向发展,形成了一种集体心理,它也许是暂时的,但特点相当明显。于是,集体就成了这么一种东西,由于找不到更好的说法,我便把它叫做有组织的群体,或者,如果大家愿意,也可以说是心理群体。它成了一个单独的存在,服从于“群体精神统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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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只要他属于有组织的群体中的一员,他就在文明的阶梯上倒退了好几步。一人独处时,他可能是一个有教养的人;在群体当中,他便成了一个野蛮人,一个凭本能行事的人。他会变得无法自控,充满暴力,凶猛残暴,随心所欲,容易冲动,具有原始人那样的英雄主义,很容易受语言和形象的影响——群体中的个人如果一人独处,就丝毫不会受到这样的影响——做出与自己的利益和习惯完全相反的事情。群体中的个人是沙漠中的一粒沙子,风想把它吹到哪里就可以吹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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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群体在智力上总是劣于独处的个人,不过,从情感的角度以及这种情感引起的行为来看,群体会根据情况的不同表现得更好或更糟。一切都取决于群体被暗示的方式。仅从犯罪的角度研究过群体的作家们所完全陌生的,正是这一点。群体确实经常犯罪,但往往也是英雄,为了信仰或主张而敢于牺牲的主要也是群体。人们以光荣和名誉来激起他们的热情,就像十字军东征[10]时期那样,让他们赤手空拳、腹中空空地投入战斗,把背叛者赶离耶稣之墓;或像九三年[11]那样,捍卫祖国的领土。这种英雄主义有点无意识,也许吧,但历史正是用这种英雄主义书写的。如果人民干大事之前都要深思熟虑,那他们在历史上留下的记录就会少得多。
群体中的个人具有一人独处时所没有的特点,这些特点让人们一眼就能把他们分辨出来,勒庞把这种区别于他人的东西叫做“群体精神统一律”,也就是群体的精神灵魂。人一加入群体,原先的个性便会消失,他不再独立思考,而是随大流,无意识占上风,智力程度减弱,很难做出明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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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集体心理中,个人的智力差异削弱了,个性也消失了。异质淹没在同质中,无意识的特点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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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情方面,宗教感情、政治感情、道德感情以及爱憎方面,最杰出的人物也不见得比最普通的人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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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的这些特征在个人独处时并不具备,它是由许多原因决定的。第一个原因是群体中的个人仅因人多势众,就会感到有种不可战胜的力量。这种力量会让他感情用事,而他单独一人时肯定会有所收敛。群体无名无姓,因此可以不负责任,当束缚个人行为的责任感完全消失时,人便会肆意妄为。 第二个原因是传染性,它也会影响群体,决定群体会表现出什么特点,有什么取向。传染是一种很显然的现象,但难以解释,它应该跟我们待会儿要研究的催眠现象差不多。在群体中,任何情绪、任何行为都具有传染性。这种传染性强烈得很容易使个人为了集体利益而牺牲自己的利益。那是一种与他本性大不相同的态度,只要属于群体,他就会身不由己。 第三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它决定了群体中的个人有时会呈现出与他独处时完全相反的特性。我指的是容易接受暗示,我们刚才提到的传染性正是这一特点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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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识的个性完全消失,也没有了意愿和分辨力。所有的感情和思想都朝着催眠师决定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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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催眠者那样,在他身上,在某些能力被破坏的同时,另一些能力兴奋到了极点。在某种暗示之下,他会不顾一切地去完成某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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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如此常见的集体幻觉,机制总是这样的。这些幻觉似乎具有真实的一切基本特征,因为那是成千上万人亲眼目睹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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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残忍与破坏的本能是与生俱来的,它蛰伏在我们每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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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传统,就没有民族的灵魂,也不可能有文明。所以,人类诞生之后的两件大事,首先是给自己构建传统,然后在它好处用尽时摧毁它。没有传统就没有文明;不消灭这些传统,社会就不会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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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有点像古代寓言中的斯芬克司[57]:必须解决他们的心理学给我们提出的问题,否则只能乖乖地被他们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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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从来就不曾指导过群体,这值得后悔吗?我们不敢这么说。理性把人类带向了文明之路,但缺乏幻觉所激起的那种热情和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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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是用来最后扫除残渣的,可习俗的枷锁总是不让人们彻底将之抛弃。革命的开始其实就是信念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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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社会中真正的暴君,永远只能是亡灵影子或是他们自己创造出来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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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未知因素众多的社会问题,所有的无知都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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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也有的领袖才智出众,受过良好的教育,但这往往有害而无益。在揭示事情的复杂性,进行解释和说明的时候,智力常常会让人显得太过宽容,从而大大削弱使徒所需的强烈而粗暴的信念。每个时代,尤其是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大演说家,思想都非常狭隘,而让他影响巨大的,正是这种狭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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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传赋予一个种族中的个体以某些共同特征,全部共同特征的总和构成了这个种族的禀赋。然而,当一定数量的个体为了行动的目的而成群结队地聚集到一起的时候,仅仅从他们聚集起来这个事实就可以观察到,除了原有的种族特征之外,又有某些新的心理特征产生,有时候,这些新的特征在很大程度上不同于种族特征。
而,这种节约手段需要一定的远见,这是群体所缺乏的。
了制度和法律,制度和法律自然就无法改变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