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135亿年前,经过所谓的“大爆炸”( Big Bang)之后,宇宙的物质、能量、时间和空间才成了现在的样子。宇宙的这些基本特征,就成了“物理学”。
在这之后过了大约30万年,物质和能量始形成复杂的结构,称为“原子”,再进一步构成“分子”。至于这些原子和分子的故事以及它们如何互动,就成了“化学”。
大约38亿年前,在这颗叫作“地球”的行星上,有些分子结合起来,形成一种特别庞大而又精细的结构,称为“有机体”。有机体的故事,就成了“生物学”
到了大约7万年前,一些属于“智人”( Homo sapiens)这一物种的生物,开始创造出更复杂的架构,称为“文化”。而这些人类文化继续发展,就成了“历史学”。
地球大气层,更不用谈要在月球上留下手印或足迹。
(2)到公元前134年,古罗马再也忍无可忍。参议院决定派出最勇猛的小西庇阿( Scipio Aemilianus,,曾攻下迦太基城)。小西庇阿率领大军前往努曼西亚,军士超过三万。小西庇阿不敢小看努曼西亚人的奋战精神和作战技巧,也希望能减少手下士兵无谓的伤亡,因此他直接用强化的防御工事包围了努曼西亚,阻挡他们与外界接触,而让饥饿成为最强大的武器。一年多后,努曼西亚人粮食耗尽。他们发现大势已去,便放火焚城;根据古罗马记载,努曼西亚人多半宁可自杀殉难,也不愿意成为古罗马的奴隶。
后来,努曼西亚成了西班牙独立和勇气的象征。《堂·吉诃德》的作者塞万提斯( Miguel de Cervantes)就曾写过一篇名为“努曼西亚围城”的悲剧,虽然是以努曼西亚的毁灭作结,但也预示着西班牙未来的伟大愿景。诗人用诗歌赞颂他们的情操,画家也在画布上重现他们
的英勇。1882年,努曼西亚遗址列为“国家纪念遗址”,成为西班牙爱国者的朝圣地。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西班牙最流行的漫画既不是超人,也不是蜘蛛侠,而是一个来自伊比利亚半岛的虚构英雄贾巴托(E Sabato).,起身抵抗古罗马压迫的冒险漫画。直到今日,努曼西亚仍然是
西班牙英雄主义和爱国主义的典范、年轻人心中的丰碑。
然而,西班牙人歌颂努曼西亚用的西班牙文,却是源自小西阿使用的拉丁文,属于凯尔特语系的努曼西亚语已经失传。塞万提斯也是用拉丁文写下《努曼西亚围城》,而且这出剧用的还是希腊一罗马的艺术模式。努曼西亚本身并没有剧场。至于那些缅怀着努曼西亚英雄主义的西班牙志士们,往往也是古罗马天主教会的信徒,除了教廷位于古罗马那位神也是拉丁文的爱用者。同样,现代的西班牙法律源于古罗马法西班牙政治是以古罗马为基础;西班牙美食和建筑多半根源于古罗马而不是伊比利亚半岛上的凯尔特人。在现在的西班牙,努曼西亚除了遗址之外,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真正留下。
基础。但可悲的是,虽然农民勤劳不懈、希望能够保障自己未来的经济安全,但这几乎从来未曾实现。不管在任何地方,都出现了统治者和精
英阶级,不仅靠着农民辛苦种出的食粮为生,还几乎全征收抢光,只留给农民勉强可过活的数量。
正是这些征收来的多余食粮,养活了政治、战争、艺术和哲学,建起了宫殿、堡垒、纪念碑和庙宇。在现代晚期之前,总人口有九成以上都是农民,日出而作、胼手胝足。他们生产出来的多余食粮养活了小撮的精英分子:国王、官员、战士、牧师、艺术家和思想家,但历史写的几乎全是这些人的故事。于是,历史只告诉了我们极少数的人在做些什么,而其他绝大多数人的生活就是不停挑水耕田。
桩骗局。
无论是现代国家、中世纪的教堂、古老的城市,还是古老的部落
任何大规模人类合作的根基,都在于某种只存在于集体想象中的虚构故事。例如教会的根基就在于宗教故事。两个天主教信徒,就算从未谋面,还是能够一起参加十字军东征或者一起筹措资金盖医院,原因就在于他们同样相信上帝化身为肉体、让自己被钉在十字架上救赎我们的罪。
所谓的国家,也是基于国家故事。两名互不认识的塞尔维亚人,只要都相信塞尔维亚国家主体、国土、国旗确实存在,就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拯救彼此。至于司法制度,也是基于法律故事。从没见过对方的两位律师,还是能同心协力为另一位完全陌生的人辩护,只因为他们都相信法律、正义、人权确实存在。(当然,他们也相信付的律师费确实存在。)
然而,以上这些东西,其实都只存在人类自己发明并互相讲述的故事里。除了存在于人类共同的想象之外,这个宇宙中根本没有神、没有国家、没有钱、没有人权、没有法律,也没有正义。
如果我们说:原始人因为相信鬼神,每次月圆会一起聚在营火旁跳舞,于是也巩固了他们的社会秩序;这件事人人都觉得不难理解。但我们没看出来的是,其实现代社会运作的机制还是一模一样。以现代商业领域为例,商人和律师其实就是法力强大的巫师。
论,都有部分属于事实。然而,人类语言真正最独特的功能,并不在于能够传达关于人或狮子的信息,而是能传达关于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物的信息。据我们所知,只有智人能够表达关于从来没有看过、碰过、耳闻过的事物,而且讲得煞有介事。
在认知革命之后,传说、神话、神以及宗教也应运而生。不论是人类还是许多动物,都能大喊:“小心!有狮子!”但在认知革命之后,智人就能够说出:“狮子是我们部落的守护神”“讨论虚构的事物”正是
智人语言最独特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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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毁天灭地的人类洪水
听起来这么简单,一路艰难重重,并不比跨海抵达澳大利亚来得容易。
在这一路上,首先得学会如何抵御西伯利亚北部的酷寒,这里的冬季是
永夜,温度可以降到-50℃。
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人类物种能够通过西伯利亚北部这种地方。即
使是能够抗寒的尼安德特人,也还是待在南边比较温暖的地区。但对智
人来说,虽然他们的身体习惯的是非洲的大草原,而不是冰雪世界的极
地,但他们却能想出巧妙的解决办法。智人的采集部落四处迁徙,来到
较冷的地区就学会了做雪鞋,也学会用针把兽皮和兽毛层层缝紧,成为
保暖衣物。他们发明了新型武器和高明的狩猎技巧,让他们能够追踪、
猎杀在遥远北方的长毛象和其他大型动物。由于有了保暖衣物,狩猎技
巧也有改进,智人就越来越勇于冒险,深入冰冻的区域。随着他们逐渐
北迁,衣物、狩猎策略和其他生存技能也不断提升。
但他们究竟为什么要这么麻烦,自愿把自己放逐到西伯利亚?对某
些部落来说,或许是因为战争、人口压力或自然灾害,迫使他们北移。
但向北走也不是全无好处,能取得动物蛋白便是其一。北极的土地到处
都是大型而肥美的动物,如驯鹿和长毛象。每只长毛象都能提供大量的
鲜肉(而且因为当地温度低,甚至可以将鲜肉冰冻留待日后食用)、美味
的脂肪、温暖的毛皮,还有宝贵的象牙。对于松希尔的调查结果发现,
长毛象猎人可不是在极地苟延残喘,而是过得意气风发、舒适惬意。随
着时间过去,这些部落开枝散叶、不断扩张,继续追逐着长毛象、乳齿
象、犀牛和驯鹿。大约在公元前14000年,有些部落就这样从西伯利亚
东北来到了阿拉斯加。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发现了一片新世界。不论对于长毛象还是对人类来说,阿拉斯加不过就是西伯利亚的自然延伸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