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贝•加缪(1913—1960)是法国声名卓著的小说家、散文家和剧作家,“存在主义”文学的大师。1957年因“热情而冷静地阐明了当代向人类良知提出的种种问题”而获诺贝尔 …… [ 展开全部 ]
  • 作者:(法)阿尔贝·加缪
  •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 定价:34
  • ISBN:9787532761753
  • 2021-08-16 21:13:50 摘录
    如果相信塔鲁的笔记,这位老哮喘病人原来的身份是服饰用品商人,在他五十岁那年,他认定干这行干腻了,便躺了下来,从此再没有起来过,其实他的哮喘病更适合站立的姿势。
    小笔年金支撑他活到七十五岁,而且活得很轻松。他一见表就受不了,事实上他家里的确没有一只表。他常说:“表,又贵又蠢。”他估摸时间,尤其是与他惟一相关的用餐时间全凭
    那两只锅里的鹰嘴豆。他每天醒来时,一只锅里装满了豆子然后他用专心而有规律的动作把豆子一个一个放进另一只锅里。他就这样通过一锅一锅的豆子找到了一天计时的标准。“每装十五锅,我就该吃饭了。这非常简单。”
    另外,据他妻子说,他小时候就显示出了这样的天性。实际上,他从未对任何事情产生过兴趣,包括他的工作、朋友咖啡、音乐、女人、散步。他从没有出过城,除了有一次:那天,他为家庭的事务不得不去一趟阿尔及尔,他在离阿赫兰最近的一个火车站停下来,实在不敢冒险走得更远。最后还是乘坐第一列火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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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7-27 22:04:14 摘录
    据格朗说,余下的故事十分简单。跟大家一样:他们结了婚,还有点相爱,两人都工作。工作太忙就忘了爱情。让娜也得工作,因为办公室主任说话不算数。他当时疲惫不堪,灰心丧气,话也一天比一天少,而且没有设法让妻子相信他还在爱她。工作劳累的男人、生活的贫困、逐渐黯淡的前途、晚饭桌边的无话可说,在这样的天地有何情欲可言。让娜可能已感到痛苦,但她仍留了下来:人有可能痛苦时间一长便再也不感到痛苦。一年年过去了。后来她还是出走了。当然,她并非孤零零出走的。“我曾非常爱你,但如今我太累了……我离开你并不感到幸福,可是并非需要幸福才能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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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7-12 13:22:54 摘录
    他们想的是他们自己,换句话说,他们都是人文主义者:他们不相信天灾。天灾怎能和人相比!因此大家想,这灾祸不是现实,它只是一场噩梦,很快就会过去。然而,噩梦不一定会消逝,它们一个接着一个,其间逝去的却是人,首先是那些人文主义者,因为那些人没有采取预防措施。我们同胞的过失并非比别人严重,他们忘记了人应当谦虚,如此而已,他们认为他们还有可能对付一切,这就意味着天灾没有可能发生。他们继续做买卖、准备旅行、发表议论。他们如何能想到会有鼠疫来毁掉他们的前程、取消他们的出行、阻止他们的议论?他们自以为无拘无束,但只要大难临头,谁都不可能无拘无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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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2-15 15:47:24 摘录
    趣味就在于不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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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2-06 22:27:13 摘录
    但笔者更愿意相信,过分重视高尚行为,结果反而会变成对罪恶间接而有力的褒扬。因为那样做会让人猜想,高尚行为如此可贵,只因它寥若晨星,所以狠心和冷漠才是人类行为更经常的动力。而这种想法正是笔者不能苟同的。人世间的罪恶几乎总是由愚昧造成,人如果缺乏教育,好心也可能同恶意一样造成损害。好人比恶人多,而实际上那并非问题症结之所在。人有无知和更无知的区别,这就叫道德或不道德,最令人厌恶的不道德是愚昧无知,无知的人认为自己无所不知,因而自认有权杀人。杀人凶手的心灵是盲目的,而没有远见卓识就不会有真正的善和高尚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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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1-31 11:56:55 摘录
    鼠疫带给同胞们的第一个感觉是流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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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1-24 19:31:24 摘录
    要了解一个城市,较简便的方式是探索那里的人们如何工
    作、如何恋爱、如何死亡。在我们这个小城里,也许是气候的作用,那一切都是同时进行的,神气都一样,既狂热,又心不在焉。也就是说,人们在城里感到厌倦,但又努力让自己养成习惯。我们的同胞工作十分辛苦,但永远是为了发财。他们对商贸的兴趣尤其浓厚,用他们的话说,最重要的营生是做买卖。当然,他们也享受凡人的生活乐趣,他们爱女人、爱看电影、爱洗海水浴。然而,他们非常理智地把享乐的时间留给礼拜六晚上和礼拜天,一星期里别的日子,他们要尽心尽力去赚钱。黄昏时分,他们离开办公室,定时去咖啡店聚会,去同一条林荫大道上散步,或去自己的阳台。年轻人的欲求强烈而短暂,年龄大些的人有坏习惯也无非是参加球迷协会的活动、联谊会的宴席,去俱乐部靠摸纸牌的手气狂赌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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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12-29 18:32:54 摘录
    当悲悯变得无用的时候,我们就会对怜悯感到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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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12-25 11:29:24 摘录
    人世间的罪恶几乎总是由愚昧造成,人如果缺乏教育,好心也可能同恶意一样造成损害。好人比恶人多,而实际上那并非问题症结之所在。人有无知和更无知的区别,这就叫道德或不道德,最令人厌恶的不道德是愚昧无知,无知的人认为自己无所不知,因而自认有权杀人。杀人凶手的心灵是盲目的,而没有远见卓识就不会有真正的善和高尚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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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11-26 23:27:03 摘录
    不止一个人夜间在人行道上行走时,感到脚下踏了一只软软的刚死不久的小动物尸体。仿佛承载我们房屋的大地正在清洗使它感到重负的体液,让一直在它身体内部折磨它的疮疖和脓血升到表面来。看看我们这座小城的惊愕状态吧,在此之前它是那样平静,而在几天之内却变得惊慌失措,有如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体内过浓的血液突然动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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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11-26 23:21:13 摘录
    男人和女人,要么在所谓的做爱中飞快地互相满足,要么双双安于长期的夫妻生活。在这两个极端之间,几乎没有折中。这也并不独特,在阿赫兰跟在其他地方一样,由于缺乏时间,也缺少思考,人们不得不相爱而又不知道在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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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8-19 13:06:10 摘录
    我们心灵深处始终存在的空虚感确是一种流放之感,一种明确清晰的情绪,一种焦心的回忆之箭,一种荒诞不经的妄想,不是妄想年光倒流就是相反地妄想时间飞逝。有时候我们让自己陶醉于幻想境界,设想自己在愉快地等候亲人回来的门铃声或楼梯上熟悉的脚步声,再不然便是故意把火车不通的事忘掉,在平时乘傍晚快车来的旅客应该到家的时刻,赶回家中等候亲人。

    2020/08/19
    勇敢点,现在到你决胜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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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3-15 20:46:40 摘录
    习惯于绝望的处境是比绝望的处境本身更大的不幸。
    鼠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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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2-08 00:39:53 摘录
    塔鲁把这些零星的谈话内容、老太太的态度、她的微笑以及她对鼠疫的看法都认认真真地记录下来。他重点描写了老太太的谦卑,她讲话时的那种简单明了的表达方法,以及她对某一扇窗户的偏爱:这扇窗朝着宁静的街道,傍晚,她一个人坐在窗前,略微挺直身子,两手放得安安稳稳,目光凝视着前方,这样一直坐到暮色苍茫,夜幕渐渐降临到她的房内,把她变成一个黑影,最后把她那静坐不动的轮廓淹没在黑暗里。塔鲁还重点描写了她在屋里从这间走到那间的那种轻盈的步伐,还有她那善良的品质——虽然她在塔鲁面前从不明显流露出来,但在她的一言一行中他处处能隐约体会到这一美德。最后,塔鲁认为,她具有一种无须多加思索就能懂得一切的本领,尽管她沉静。谦逊,但她在任何一种“光芒”之前,哪怕是在瘟神的“光芒”之前也毫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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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2-08 00:37:30 摘录
    是的,他将到那儿去休息一下。为什么不呢?这可也是一个去那儿回忆一下的借口。不过,要是只懂得些东西,回忆些东西,但却得不到所希望的东西,这样活着就叫做“赢了”的话,那么这种日子该是多么不好过啊!大概塔鲁就是这样生活过来的,而且他体会到,一种没有幻想的生活是空虚的。一个人没有希望,心境就不会得到安宁。塔鲁认为,人是无权去判任何人刑的,然而他也知道,任何人都克制不了自己去判别人的刑,甚至受害者本身有时就是刽子手,因此他生活在痛苦和矛盾之中,从来也没有在希望中生活过。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他才想做圣人,才想通过帮助别人来求得安宁?事实上,里厄对此毫无所知,而这也无关紧要。塔鲁给里厄留下的唯一形象就是他两只手紧握着方向盘,驾驶着医生的汽车,或者就是他那魁梧的躯体现在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一种生活的热情,一种死亡的形象,这就叫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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