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斯特罗看来,他通往权力的道路就是一场道德剧。
他是里面的英雄,战胜了比他强大得多的敌人,先
是是国内的敌手,再是外来的对手。无论是巴蒂斯塔还是肯尼迪,卡斯特罗的策略都是一样的:绝不妥协,顽强抵抗。即使他比对手弱得多,也绝不能示弱。
为了赢得众人的追随,卡斯特罗必须表现得自信满满。另一位第三世界的领导人曾说过,卡斯特罗谈论未来时总是充满了确定性,好像谈论的是已知的过去,仿佛一切都取决于领袖的意志。卡斯特罗在这方面深受“古巴使者”何塞·马蒂(Jose marti)的影响。马蒂本人死于1895年抗击西班牙人的战争。卡斯特罗上台后,将马蒂的一句名言视为其政权的口号,并且到处宣传。“ No hay cosas imposibles, sino hombres
Incapaces—没有不可能的事,只有无能的人。”
就像他的偶像马蒂一样,卡斯特罗也愿意献身于自己信奉的事业,并且希望追随者也能如此。“誓死卫国”是他的个人哲学。革命,从字面上来讲,就是一次非生即死的高风险赌博。他的同志切·格瓦拉说:“要么革命胜利,要么舍生取义。”虽然不必冒不必要的风险,但是也意味着要抓准时机,押上一切放手一搏。卡斯特罗如果战死沙场,在古巴的历史上他就会像
马蒂一样成为烈士;如果活下来,也可以成为民族英雄。这种背水一战的决心是卡斯特罗区别于这场危机中另两位主人公的重要方面。肯尼迪和赫鲁晓夫都明白核武器时代的现实,了解这场战争对胜者和败者都会造成不可接受的毁灭性打击。而相反,卡斯特罗从来不受传统政治功利计算的左右。他是个反传统政治者,有极其强大的自我。对驻哈瓦那的英国大使赫伯特·马钱特( Herbert Marchant)来说,这位古巴领袖是“自我中心主义者中的极品”,“有偏执狂倾向的夸大狂患者”,拥有“可怕的人格”,是“充满激情的、复杂的天才”。
过去一年里,肯尼迪兄弟为报复卡斯特罗想尽了法子,只差全面入侵古巴了。博比在1961年的备忘里这样写道:“我的想法是让古巴人对自己的国家进行间谍、破坏以及干扰活动来搅乱局势,不敢说这样会成功,但至少我们不会损兵折将。”只要能达到目的,再下作或旁门左道的办法都不为过。国务院草拟了一些扰乱古巴经济的方案;国防部提出要轰炸华盛顿和
迈阿密,以嫁祸给卡斯特罗;中情局派遣反卡斯特罗流亡者潜入古巴去存放武器,准备酝酿一场暴动。中情局曾多次协助暗杀卡斯特罗的计划,包括正在进行的利用黑手党走私武器和毒药来除掉这个“最高领袖”( el lidermaximo)。还有一个备用计划,就是用化学药物毁掉卡斯特罗的胡子,让他成为古巴人的笑柄。
关于导弹危机的故事充满着误解和误算。光靠
瞎猫碰到死耗子”是无法躲过核末日的。我们真正的好运在于,1962年10月执掌白宫和克里姆林宫的是像约翰·菲茨杰拉德·肯尼迪和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赫鲁晓夫这样理智而又清醒的人。
革命胜利后,卡斯特罗把军队的日常管理交给劳尔,把经济交给了切·格瓦拉。作为工业部长,切·格瓦拉采纳了19世纪马克思主义思想,结果把这个国家的经济毁得面目全非。他游历拉美,了解了像联合水果那样的企业的罪恶,他曾在“我们敬爱的斯大林老前辈”的雕像前发誓:如有机会,定要斩除这样的“资本主义章鱼”。在他的理想世界里,经济活动绝不可以有盈利的动机或者任何金钱关系。
他身上的一大优点就是无尽的理想主义,在所有的古巴领袖中,他集中体现了这场革命的矛盾:浪漫主义和刻板教条并存,既有疯狂也有博爱。他既有自律的一面,也有异想天开的一面。他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迷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的家长式作风:他坚信自己和其他知识分子知道什么是最有利于人民群众的。同时,他也擅长冷静到不近人情的自我分析。
对切·格瓦拉而言,游击队战略专家的角色比政府官僚更能投其所好。他是推翻巴蒂斯塔政权的主要功臣。在一场决定性的战役中,他在圣克拉拉拦截了政府运输弹药的火车。在猪湾事件中,卡斯特罗也曾像这次一样派他去组织古巴西边的防卫。
占古巴总出口收入80%以上的甘蔗,产量在前一年下降了30%,出口量不到500万吨。6月古巴西部发生了粮食暴乱。农民宁可让稻谷烂在田里也不愿上交国家。国营店里几乎没有东西可买,黑市乘虚而入。与此同时,政府将大部分钱投到了用来展示古巴经济独立的形象工程上了。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铅笔工厂,这个工厂是在苏联的协助下建成运作的。结果,从国外
直接进口成品铅笔比进口木材和石墨等原料还要便宜。
卡斯特罗不仅面临棘手的经济问题,还饱受政治问题的困扰。他的军队正在古巴中部的埃斯坎布雷山区与叛乱分子进行游击战。今年早些时候,他击退了正统共产主义分子们,并迫使他们的领袖阿尼巴尔·埃斯卡兰蒂( Anibal escalante)离开古巴,逃至布拉格避难。卡斯特罗批评党内“宗派主义”,随后发动一系列党内政治运动,导致6000名党员中有200名遭到清洗。
快艇上,卡斯特罗对他的81名追随者这样说道:“(wm
要么得到自由,要么成为烈士。”当时他们正在向奥连特南边海岸的马块斯特腊山区进发。对推翻巴蒂斯塔政权这个看上去几乎没荩望的任务,他表现出一如既往的乐观态度。他时不时回头看看,说道:“如果我们离开,一定会回来;如果回来,一定会进军;如果进军,一定会胜利。”
“我们已经打了胜仗。”几周后他兴高采烈地宣布。那时他的部队遭遇了亲巴蒂斯塔势力的埋伏,被打得只剩下7名追随者和少量武器,险些全军覆没。
卡斯特罗的一生仿佛在证明,无论马克思主义者怎样强调阶级斗争的重要性,个人总能够改变历史的轨迹。他的历史观里更多的是古巴民族主义而不是苏联式的共产主义,烈士英雄总是最中心的人物。
他是里面的英雄,战胜了比他强大得多的敌人,先
是是国内的敌手,再是外来的对手。无论是巴蒂斯塔还是肯尼迪,卡斯特罗的策略都是一样的:绝不妥协,顽强抵抗。即使他比对手弱得多,也绝不能示弱。
为了赢得众人的追随,卡斯特罗必须表现得自信满满。另一位第三世界的领导人曾说过,卡斯特罗谈论未来时总是充满了确定性,好像谈论的是已知的过去,仿佛一切都取决于领袖的意志。卡斯特罗在这方面深受“古巴使者”何塞·马蒂(Jose marti)的影响。马蒂本人死于1895年抗击西班牙人的战争。卡斯特罗上台后,将马蒂的一句名言视为其政权的口号,并且到处宣传。“ No hay cosas imposibles, sino hombres
Incapaces—没有不可能的事,只有无能的人。”
就像他的偶像马蒂一样,卡斯特罗也愿意献身于自己信奉的事业,并且希望追随者也能如此。“誓死卫国”是他的个人哲学。革命,从字面上来讲,就是一次非生即死的高风险赌博。他的同志切·格瓦拉说:“要么革命胜利,要么舍生取义。”虽然不必冒不必要的风险,但是也意味着要抓准时机,押上一切放手一搏。卡斯特罗如果战死沙场,在古巴的历史上他就会像
马蒂一样成为烈士;如果活下来,也可以成为民族英雄。这种背水一战的决心是卡斯特罗区别于这场危机中另两位主人公的重要方面。肯尼迪和赫鲁晓夫都明白核武器时代的现实,了解这场战争对胜者和败者都会造成不可接受的毁灭性打击。而相反,卡斯特罗从来不受传统政治功利计算的左右。他是个反传统政治者,有极其强大的自我。对驻哈瓦那的英国大使赫伯特·马钱特( Herbert Marchant)来说,这位古巴领袖是“自我中心主义者中的极品”,“有偏执狂倾向的夸大狂患者”,拥有“可怕的人格”,是“充满激情的、复杂的天才”。
肯尼迪认为执行委员会是其任期内“最重大的机密”,执行委员会正在热烈讨论最近6天里不断加剧的古巴危机,且丝毫没有向媒体放出任何风声。这个小组全名为国家安全委员会执行委员会,由总统和12名信得过的助手组成。白宫尽一切可能防止危机事态登报。为避免出现政府豪华轿车车队队抵达白宫参加危机会议的景象,9名执行委员会成员挤进了一部车子里。麦克纳马拉和麦科恩等人不得不坐在其他人的膝盖和大腿上。
不负责苏联或者古巴事务的国务院官员们则是乘坐他们能找到的最大轿车到达白宫。周日上午,远东事务助理国务卿埃夫里尔·哈里曼( Averell Harriman)坐镇白宫西厢办公室,以引开记者,他抱怨道:“还得坐到什么时候?”
到10月20日,苏联军队已有4000多名士兵到达了古。
迈阿密,以嫁祸给卡斯特罗;中情局派遣反卡斯特罗流亡者潜入古巴去存放武器,准备酝酿一场暴动。中情局曾多次协助暗杀卡斯特罗的计划,包括正在进行的利用黑手党走私武器和毒药来除掉这个“最高领袖”( el lidermaximo)。还有一个备用计划,就是用化学药物毁掉卡斯特罗的胡子,让他成为古巴人的笑柄。
对地核导弹。在中央情报局看来,导弹的射程达1174英里,能够打击美国东部沿海大部分地区。如果装上核弹头发射的话,13分钟内就可在华盛顿上空爆炸,将这个美国首都变成片焦土。
弹以换取苏联导弹撤离古巴。同样是这一天,苏联核弹头被运到古巴导弹基地,U-2侦察机在古巴东边被击落,另一架U-2侦察机在苏联领空迷失方向,苏联核潜艇被美军的深水炸弹强行逼出水面,古巴对低空飞行的美军侦察机开火,参谋长联席会议通过了全面入侵古巴的计划,苏联将战术核武器部署到距关塔那摩美国海军基地15英里的范围内。以上任一事件都可能触发两个超级大国动用核武器。
无论是肯尼迪还是他的那些顾问,都对这架在关键时刻偏离航道的U-2侦察机一无所知。他们同样不知道的是,事发之后,苏联派遣了几架米格战斗机,试图击落这架迷路的U-2侦察机,而美国空军在仓促之中竟派出载有核武器的F-102战斗机飞往白令海峡应战。
肯尼迪和赫鲁晓夫就这样把世界带到了灾难的边缘,但他们也有足够的智慧,懂得在为时已晚之前各退一步。这场危机教会我们人的品格是多么重要。古巴导弹危机证明了在政治中,人的品格有时候可以起到多么重要的作用。如果在1962年担任美国总统和苏联总书记的是其他人,那么结果可能就会大不相同。
我们这个世界在1962年10月与核毁灭擦身而过。即便只是为了阻止这样的时刻再度发生,我们也有充分的理由继续研究古巴导弹危机。
迈克尔·多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