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为小说集,由三部小说组成,包括《左撇子女人》《短信长别》和《真实感受的时刻》。 《左撇子女人》的主人公玛丽安娜似乎毫无先兆突如其来地解除了与丈夫的婚姻,要过上一种独立 …… [ 展开全部 ]
  • 作者:(奥地利)彼得·汉德克
  • 出版社:世纪文景/上海人民出版社
  • 定价:49
  • ISBN:9787208113688
  • 2020-07-31 19:46:41 摘录
    大家就这样,每个人以自己的方式,继续着日常生活,有人反思,有人不反思,一切似乎都按部就班地进行,就连一切都处于危险时的极端情况下,大家也继续这样生活,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歌德《亲和力》

    (197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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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7-30 19:41:44 摘录

    最近几天几乎没响过,冬天本来电话就很少,
    也许春天会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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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7-29 23:37:55 摘录
    说到底,暴力和愚蠢难道不是同一回事吗?

    M.霍克海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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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7-29 23:34:26 摘录
    他一直坐在广场上,身处人群中,不想未来。他没有任何期待,只是有过一种想像,希望所有人突然面目全非,开始撕心裂肺地哭泣,同时还为此道歉:他们昨晚没有睡着,他们受不了暴晒,他们没有胃口。那时该由谁来告诉他们不用为此羞愧呢?他抬头望天,疑惑为什么一切到现在还没有变化。阿涅丝平静下来后,终于开始跟他讲话,仿佛对他满怀信任。她讲了一些自己的事,他才发现原来她有那么多秘密。她有秘密!他心中浮起了一股强烈的幸福感。她突然很友好地使用了一些平时只有他才会说的语句。在万千事物中,云朵、树影、水洼,她看见了各种形象,这些都是他再也感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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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4-25 23:37:59 摘录
    “很久以前,因为她是在温暖的晨曦中走出大门,伊夫兰说道,这是个出走的好天气——这天气看来确实适合旅行,天空贴着地面,周围的景物黑蒙蒙,这样一来,人们的视线似乎只有盯在脚下行走的路上。”
    ——卡尔·菲利普·莫里茨《安东·赖泽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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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09-21 17:35:44 摘录
    他向山谷下望去,最后几束夕阳落在橙子树枝叶上。“看到阳光照射下的树叶那样摇曳着,我觉得它们自古就这样一直摇曳着。这的确是种永恒的感觉,我会忘了还有历史。你们可能会说这属于中世纪的情感,是那种一切都还处于天然时的状态。”

    “可是橙子树是人栽的,并不是天然的。”尤迪特说。

    “当阳光照射其中,不断闪动,我便忘了这点。”约翰·福特说,“我也忘了自己和自身的存在。我希望,什么也不要改变,树叶永远这样摇曳下去,橙子永不被采摘,总之,一切保留这样不变。”

    “那么,您也希望人们也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和他们有生以来一样?”尤迪特问道。

    约翰·福特忧郁地看着她说:“是的,我们想这样。直到一个世纪前,人们要求进步,他们也有权利推行进步:从新时期起到前不久,救治理论都出自当权者:出自公爵、工厂主、慈善家。可现在,当权者不再是慈善家,最多也就是个别人充当慈善家,只有穷人、那些无产者和无权者在渴望着什么新的变化。那些有能力改变的人不再想变,这样一切就得保持老样子了。”

    “您愿意这样吗?”尤迪特问。

    “我不愿意这样,”约翰·福特说,“可当我这样向下看出去时,这些正出现在我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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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09-20 21:07:19 摘录
    在教堂里,我摘下墨镜和草帽。快到傍晚,正在做圣母念珠祈祷。静下来时,你可以听到外面风沙敲打着教堂门。几个女人排队站在忏悔屋前。我向祭坛望去时,记忆里看到有只燕子在前面飞。我又沉浸于那种观望之中。我一直反感宗教,尽管如此,我突然有一种能够与什么产生关联的愿望。真让人受不了,总是独来独往,形影相伴。想必存在着一种与他人的关系,它不只是个人的、偶然的或者一次性的,在这种关系中,你不用依靠不断要挟或者欺骗来的爱情来相互维系,而是通过一种必然的、非个人的关联。为什么我从来都不能如同现在观察这些教堂穹顶,或者石头地面上的蜡点这样来无所顾忌地友好对待尤迪特呢?无法以这样一种感觉从自身里解脱出来,实在糟糕透顶。那么你不得不站在那儿,沉浸在事情和过程中,怀着莫名的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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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09-20 07:57:16 摘录
    “我们没分手,因为谁都不想放弃。如果一个指责另一个,谁错谁对根本就不那么重要:更重要的是,我们都守候着对方在这样指责以后让自己陷入无理之中。当一个人遭到指责,他之后的一举一动都受到监督,从而让他认识到自己的过失。最糟糕的是,我们相互不再指责,而是无声无息地制造出让对方在其中独自感到愧疚的情境。我们不再对骂,只是想羞辱对方。于是,我们就把对方洗过的餐具再洗一遍,只要对方一站起来,就立刻在他身后整理好一切,悄悄地干起对方要干的事,把对方放错了地方的东西立即放到该放的地方。尤迪特突然开始把重东西从一个房间搬到另一个,天天倒垃圾,不要我帮她。‘我已经做过了。’她说。这样我们相互抢着做事,越来越勤劳,越来越紧张。每人都寻思着自己还可以干什么,我失去了安宁。不是用道理来决定争执的对错,而是比着谁先做什么事。不是你做些什么决定这种决斗的结果,而是谁先做事的顺序。一种错误的节奏,一条多余的路,面对下一件事的犹豫不决都会立刻让你陷入尴尬境地。谁为自己所选择的事能不假思索地找到捷径,谁就总赢。于是,我们俩充满仇恨踩着舞步相互擦肩而过,带着故作高贵的姿态;如果两人都没如愿以偿的话,就算打了个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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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09-18 09:56:24 摘录
    那个我在普罗维登斯从色子闪动中所感受到的另外的时间,此刻在我眼前延伸为另一个世界,只要我踏进去,就会永远摆脱掉我容易害怕的天性及其局限。可我却害怕迈出这一步,因为我想到,我必然会不知所措和无比空虚活动在另外那个世界里,没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强烈地感受到一种普遍的天堂般的生活情感,没有拘束和恐惧。在这种生活情感中,犹如在那棵柏树的游戏中一样,连我自己都不再会出现。我如此地害怕这个空虚的世界,以至于我在一个恐惧瞬间重新感受到童年那种无与伦比的恐惧,那就是刚刚还在一个地方看见过的东西却转眼即逝。在这样的时刻,我便永远失去了摆脱自己的渴望。想到我那些常常幼稚的恐惧,想到我厌恶真的与他人为伍,想到莫名其妙的反应迟钝,我突然觉得自豪,随之而来的是理所当然的惬意。我明白,我永远都不会摆脱掉所有这些局限,从现在起,关键是要为它们找到一种安排和生存方式,既适应于我,又让我在其中能够正确对待别人。好像迄今的一切不过是彩排似的,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事关重大!该是动真格的时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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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09-18 09:49:06 摘录
    “《绿衣亨利》也不想解释什么,”克莱尔突然说,“他只是尽可能不受任何拘束地感受和观察一种经历是对另一种的阐释,而下一次同样又是对这一次。他让所有经历自然而然地展现,自己不去横加干涉,这样,他所经历的人也就从他面前翩翩而过。他既不要求他们,也不把他们从轮舞中拽出来。他对什么都不想绞尽脑汁弄出什么结果来;一切都会顺其自然。我觉得你也一样,仿佛你不过是让周围的一切从身边翩翩而过。你让经历自然而然地展现,而不纠缠于其中。你的行为举止看上去,好像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赠品,专门赠给你的。所以,你只是彬彬有礼地观看着一切事物逐渐被展现出来;横加干涉似乎是一种失礼。你任其自然,而一旦事情发生在身上的话,你就惊讶地对待,欣赏其中那种神秘莫测的东西,并将它与过去的神秘来做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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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09-17 18:02:42 摘录
    我只要一踏上滚梯,立刻就回想起我第一次上滚梯时有多么害怕。要是我走进一条死胡同里,马上就回想起一生中所有那些我迷失在其中的、早已忘却的死胡同。首先我在这儿弄明白了,为什么除了对恐惧状态的回忆以外,在我身上并没有形成回忆的能力。我从来都无法拿我每天所看见的东西与什么东西相比较。一切印象都是业已熟悉的印象的重复。这样说来,我不只是指我很少四处走动,而且我也很少关注与我生活在不同条件中的人。因为我贫穷,所以我感受的也几乎都是穷人。因为我们对事物关注得如此少,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太多的话可说,于是我们几乎天天说的都是同样的话题。谁说得多,只要他显得滑稽,能让人开心,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就是活宝;如果他像我一样想入非非的话,那就是个梦想者;因为我不想当个活宝。而这些梦想在我生活的这个环境里真的是想入非非,因为对它们而言,在这个环境里就不存在相应的东西,不存在什么或许使之成为可能的、与之可以比拟的东西。因此,梦想和环境从来都没有真正进入过我的意识,其结果是,我对二者从来也就没有什么记忆。惟有恐惧的瞬间立刻又突然出现在我的记忆里,因为在这其中,本来互不相关的环境和梦想突然变成了同一个东西。环境催生了梦想,而梦想突然使我对本来因想入非非而忘却的环境看得清晰了。因此,恐惧瞬间对我来说始终是认识的过程;只有恐惧时,我才会关注环境,看它究竟会给我好的还是坏的兆头,并且事后留在记忆里。这样的回忆也只是不期而遇,我从来没有学过主动去回忆。如果说我当年曾经抱有过希望的瞬间的话,那么我现在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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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09-16 19:02:49 摘录
    我自己在农村长大,很难理解大自然怎么就会让人重新解脱,它只是让我感到压抑,或者至少让我不舒服。谷场、果树和草地让我觉得不舒服,隐藏着一些吓人的东西。我对它们有着切肤的了解:赤脚在谷场上奔跑,爬树时树皮划破皮肤,雨天穿着胶靴跟在奶牛后面在泥泞中行走。今天我才明白,之所以我对那些小小的不如意感受那么深、那么强,是因为我在大自然中从不被允许自由活动。果树是属于别人的,主人来时必须穿越田野逃跑,照看牲畜,也是为挣钱买照看牲口穿的靴子。孩子很早就被迫在大自然中劳作,没有人教给他们那样的眼光,至多只是对岩缝、朽空了的树以及地洞有些许关注,那里可以藏身,特别引起注意的是各式各样的地下洞穴。矮树林也吸引我,还有玉米地、密密麻麻的榛子树丛、狭道和河谷。我喜欢房屋和街道胜于自然,在这里我做不了那么多禁止的事。当风吹过麦田时,我讨厌它将我的头发吹到脸上,尽管后来我常常想像着一片在风中来回舞动的麦田,无非为了给自己找借口说,在自然中自己是多么的不舒服,其实只是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能力去欣赏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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