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本先前出版的书中,我较深入地阐述了,通常被视作经济动机的,其实不是理性欲望,而是寻求承认的欲望的表现。自然的欲望和需求并不多且容易满足,尤其是在现代工业经济的环境下。
我们工作和赚钱的动机,与这些行为所能带来的承认联系更为紧密,金钱不是物质的标志,而是社会地位或社会承认的标志。亚当·斯密在《道德情操论》( Theory of Moral Sentiments)一书中写道:“让我们感兴趣的是虚荣,而非闲适或者愉悦。”工人为争取更高薪金而罢工,并不单纯因为他贪婪,想要获取所有能够得到的物质享受;相反,他是在寻求经济上的正义,即他的劳动应当取得跟他人相比公平的报偿;换句话说,他的劳动的真正价值得到承认。同样,创业家建立企业帝国,并不是因为他们想花掉他们赚来的几亿美元而是因为他们希望被承认为新技术或服务的发明者。
这三个例子说明,倘若没有结成共同体的习性,人们便无法利用唾手可得的经济机会。问题根源是社会学家詹姆斯·科尔曼( James Coleman)所说的“社会资本”的匮乏:即群体或组织内部的人们为了某些共同目标而合作的能力。人力资本的概念早已常见于经济学家的论述,这一概念的提出是因为时至今日,资本已经不再只关乎土地、工厂、机器,而是关乎人的知识和技能。科尔曼认为除了技能和知识之外,人力资本很特别的一部分是人们构建相互联系的能力,这一点不仅对于经济生活至关重要,而且与社会存在的其他方面都息息相关。结社的能力取决于共同体内规范和价值共享的程度,并且它能让个人利益服从全体利益。价值共享缔造信任,而信任则具有巨大的且可衡量的经济价值。
我们在工作场合与他人产生相互联系,并从中获得满足。这样的满足感源于人类寻求承认的基本渴望。我在《历史的终结与最后的人》一书中指出,每个人类个体都寻求他人承认自己的尊严(例如,对他/她的价值进行恰当评估)。的确,这一驱动力是如此之根深蒂固,如此之不可或缺,以至于成为整个人类历史进程的引擎。在早先时代,这种寻求承认的欲望主要体现在军事战场上,王侯贵胄为争权夺位而展开血腥的厮杀。在现代社会,寻求承认的斗争从军事转向经济领域,因此产生的良性社会效应是创造而非摧毁财富。超越物质层面,经济行为往往是为争取承认,而非仅仅为满足物质
需要。正如亚当·斯密( Adam Smith)所说,物质需要无外乎若干种,且容易满足。工作和金钱作为身份、地位以及尊严的基础要重要得多,这一点对于媒体帝国的缔造者抑或是新晋升的工头都有同样的意义。这样的承认是无法通过个体获得,它必须要置于一个社会环境之中。
我们工作和赚钱的动机,与这些行为所能带来的承认联系更为紧密,金钱不是物质的标志,而是社会地位或社会承认的标志。亚当·斯密在《道德情操论》( Theory of Moral Sentiments)一书中写道:“让我们感兴趣的是虚荣,而非闲适或者愉悦。”工人为争取更高薪金而罢工,并不单纯因为他贪婪,想要获取所有能够得到的物质享受;相反,他是在寻求经济上的正义,即他的劳动应当取得跟他人相比公平的报偿;换句话说,他的劳动的真正价值得到承认。同样,创业家建立企业帝国,并不是因为他们想花掉他们赚来的几亿美元而是因为他们希望被承认为新技术或服务的发明者。
治热情和动机的基础。寻求承认的欲望随处可见:譬如离职员工之所以气恼,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贡献未得到充分的承认;又譬如民族主义者之所以义愤填膺,是因为他希望自己的国家以与他国平等的地位被承认;反对堕胎的人之所以愤怒,是因为他觉得无辜的生命没有获得平等的保护;热衷于女权运动或同性恋权利的活动家之所以有热情,是因为他们要求自己群体的成员受到同样的社会尊重。由寻求承认的欲望产生的激情常与理性积累的欲望相冲突,例如某人不惜自由和财产报复错待他的人,再如一个国家为了国家尊严而
打付。
需要。正如亚当·斯密( Adam Smith)所说,物质需要无外乎若干种,且容易满足。工作和金钱作为身份、地位以及尊严的基础要重要得多,这一点对于媒体帝国的缔造者抑或是新晋升的工头都有同样的意义。这样的承认是无法通过个体获得,它必须要置于一个社会环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