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凯蒂，我的小凯蒂。”他讷讷地说道。

她抬起头，用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父亲，可怜可怜我吧，就让我跟着你尽尽孝心吧。”

他吻了吻她，吻在嘴唇上，就像恋人一样。他的脸上湿漉漉的，沾满了女儿的泪水。

她疲惫不堪地靠在椅子上，仰头长叹道：“唉，我真是个卑微无用之人！”

我觉得我不是人，而是动物，是一头猪，是一只兔子，是一条狗。哦，我并不是在谴责你，我自己也很坏。我对你投怀送抱，是因为我也需要你。可是，那个人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我，不是那个面目可憎、刻薄寡情、好色贪欲的女人，我与那个女人分道扬镳了。我的丈夫尸骨未寒，你的太太待我宽厚仁义，她的宽厚仁义真是难以言表，而那个女人却在床上与你纵欲求欢。那个女人绝不是真正的我，而是我心中的一头野兽，黑暗而可怕的野兽，犹如一个恶魔。我与这头野兽一刀两断，我憎恨它，我鄙视它。从今以后，只要一想到它，我的胃就会翻江倒海，我就会恶心欲吐。

“你为什么瞧不起你自己呢？”凯蒂脱口问道，好像刚才的谈话压根儿就没有中断过。瓦尔特放下手中的书，若有所思地看着凯蒂，仿佛正把思绪从某个遥远的地方拉回来。
“因为我爱你。”

如果有人占据高位，又平易近人，还时不时拍拍别人的肩膀，对他们说，会尽力帮他们，人们自然觉得他很聪明。

我终于知道，你这个人冷漠无情，没心没肺；我终于知道，你这个人自私自利，是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我终于知道，你胆小懦弱，就像只兔子；我终于知道，你谎话连篇，欺诈成性；我终于知道，你极其令人鄙视。最可悲的——”她的脸因为痛苦突然扭曲变形，“最可悲的莫过于我还一心一意爱着你。”

对我来说，我们的爱情就是一切，你就是我的整个生命。可是我却痛苦地发现，我们的爱情对你来说只是一个插曲。

“
我对你没有任何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浮，没有头脑，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胸无大志，粗俗不堪，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平庸浅薄，势利虚荣，然而我还是爱你。无论你喜欢什么，我都会竭尽全力地去喜欢。我设法向你隐瞒我并不是一个粗鄙无知、嚼舌愚蠢之人。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滑稽可笑。我知道你害怕有智慧的男人，所以很想让你觉得，我和你认识的其他男人一样，就是一个大傻瓜。我知道，你和我结婚只是权宜之计，可是我太爱你了，所以我根本不在乎。在我看来，一个人爱上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却根本不爱他，心中一定愤愤不平，甚至怨声载道，怒气冲天，而我却不是那样的人。我从来都没指望过你会爱我，也找不出任何理由让你爱我。我不觉得我是个可爱之人，可是只要有机会爱你，我就感激不尽了。有时候，一想到我能让你开开心心，一看见你眼睛里闪过一丝情意，我就感到欣喜不已。我很爱你，却不想让你心生厌烦。我知道这样做很困难，所以每时每刻都小心翼翼，生怕我对你倾情相爱，反倒让你不胜腻烦。一个丈夫理应享有的权利，我都视之为莫大的恩惠。

女人总以为这世上的男人都痴情地爱着自己，但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

“我这人生性愚钝，”他说，“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胜过这世界上的一切，可我觉得，这些话总说不出口。

使用借口是无能者最后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