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维诺结合作家、读者、批评家的身份,写出了这本才华横溢的小书:几万字里纵横古今世界文学,梳理一条条线索,把不同倾向不同风格的作家一串串连接起来,使我们在文学的迷宫中豁然 …… [ 展开全部 ]
  • 作者:[意] 伊塔洛·卡尔维诺
  •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 定价:26
  • ISBN:7544755541
如果让我来为新千年挑选一个吉祥的形象,我会挑选这个:这位诗人哲学家灵巧地一跃而起,使自己升至世界的重量之上,证明尽管他身体也有重力,他却拥有轻的秘诀,也证明很多人以为是时代的活力的东西——喧闹、咄咄逼人、加速和咆哮—属于死亡的王国,就像一个废车场。

当我继续把卡瓦尔坎蒂当作一位轻的诗人来讨论时,我希望你们记住这个形象。他诗中的戏剧角色与其说是人物,不如说是叹息、光线、光学影像,尤其是他称为“精神”的那些非物质的冲动和信息一个绝非“轻”的主题,例如爱情遭受的痛苦,会溶解为不可触摸的形体,穿梭于敏感的灵魂与智力的灵魂之间,心与脑之间,眼睛与声音之间。

简言之,在每一种情况下,我们都面对某种东西,它由三个特点构成:(一)它是最高程度的轻;(二)它是运动的;(三)它是信息的矢量。

在一些诗中,这种信使兼信息就是诗歌文本自身。在最著名的《因为我从未希望回来》一诗中,这位流亡诗人对着他正在写的民谣说:“去吧,轻柔地,直接去找我的姑娘。”

在另一诗中,轮到写作这一行业的工具——羽毛笔和用来削羽毛笔的刀——说话了:“我们是可怜、不解的羽毛笔,/小剪刀和悲痛的削笔刀。”

在第十三首十四行诗中,每一行都有“spirito(灵魂、精神)”或“spiritello(幽魂)”这个词。在一次明显的自我戏仿中,卡瓦尔坎蒂把他对这个关键词的偏爱发挥到极致,集中于一次复杂的抽象论述,它涉及十四种“精神”,各有不同的功能,但全都是在一首十四行诗的篇幅里阐明。

在另一首十四行诗里,身体因爱情的创伤而残损,但依然继续到处走动,像一个“用铜或石或木做的”机器人。比他早几年,圭尼泽利①曾在一首十四行诗中把诗人变成一座铜雕,一个具体的形象,它的力量的来源,正是它所传递的重量感。在卡瓦尔坎蒂那里,物质的重量溶解了,因为人类的幻影的材料可以是无数的,且全都可以互换。这个隐喻并没有给我们烙下一个坚固的形象,就连“石”这个字也没有给那行诗带来沉重感。

在这里我们还看到我在讨论卢克莱修和奥维德时谈到的所有存在的事物的平等性。批评家詹弗兰科·孔蒂尼②把它定义为“ parificazione cavalcantiana dei reali”,意为卡瓦尔坎蒂把一切事物放在同一水平上。


_①圭尼泽利(1235-1276),意大利诗人。-译注
_②孔蒂尼(1912-1990),意大利语言学家和文学批评家。-译注
可止 //輕 P.11,12 简言之,在每一种情况下,我们都面对某种东西,它由三个特点构成:(一)它是最高程度的轻;(二)它是运动的;(三)它是信息的矢量。 在这里我们还看到我在讨论卢克莱修和奥维德时谈到的所有存在的事物的平等性。批评家詹弗兰科·孔蒂尼把它定义为“ parificazione cavalcantiana dei reali”,意为卡瓦尔坎蒂把一切事物放在同一水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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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收藏 0条评论 2017-11-20 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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