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既不是达官贵人,又不是商贾巨富,因此所食、所喜的多是地方风味和民间小食,他谈萝卜、豆腐,讲韭菜花、手把肉,皆是娓娓道来,从容闲适;读的人则津津有味,满嘴噙香。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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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在《葵・薤》里说,自己小时候读汉乐府《十五从军征》“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怡阿谁”时,尽管他“未从过军,接触这首诗的时候,也还没有经过长久的乱离,但是不止一次为这首诗流了泪”。想见汪曾祺老人也是多愁善感,性情中人,遇事有激情,有感动,有愤慨。 但汪曾祺并不止于见花流泪,感别伤心,而是追根究底,想要弄明白葵到底是什么物种,他从《毛诗品物图考》追到吴其浚的《植物名实图考长编》和《植物名实图考》,恰巧在武昌见到了古书中的葵―――冬苋菜,终于放下了一件心事,总算把《十五从军征》真正读懂了。当然,汪曾祺的心思可不仅仅在考古,而自有深意,就是在文艺创作上“劝大家口味不要太窄,什...(展开全部)
汪曾祺既不是达官贵人,又不是商贾巨富,因此所食、所喜的多是地方风味和民间小食,他谈萝卜、豆腐,讲韭菜花、手把肉,皆是娓娓道来,从容闲适;读的人则津津有味,满嘴噙香。汪曾祺在《葵・薤》里说,自己小时候读汉乐府《十五从军征》“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怡阿谁”时,尽管他“未从过军,接触这首诗的时候,也还没有经过长久的乱离,但是不止一次为这首诗流了泪”。想见汪曾祺老人也是多愁善感,性情中人,遇事有激情,有感动,有愤慨。 但汪曾祺并不止于见花流泪,感别伤心,而是追根究底,想要弄明白葵到底是什么物种,他从《毛诗品物图考》追到吴其浚的《植物名实图考长编》和《植物名实图考》,恰巧在武昌见到了古书中的葵―――冬苋菜,终于放下了一件心事,总算把《十五从军征》真正读懂了。当然,汪曾祺的心思可不仅仅在考古,而自有深意,就是在文艺创作上“劝大家口味不要太窄,什么都要尝一尝”,“一个一年到头吃大白菜的人是没有口福的”。中国人讲究寓教于乐,汪曾祺也不例外,在其他几篇谈美食例如《吃食与文学》的文章里,他犹如邻家老妪,絮絮叨叨地讲自己的创作观点和人生感悟,可是你竟然一点也不讨厌他,反而觉得他是一个挺可爱的小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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