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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站在那里,面面相觑。鲍里斯转动手上的帽子。“那他们为什么把我从家里弄出来?他们说,我得保卫俄国、保卫沙皇。可是俄国离这儿那么远,你刚才说,他们把沙皇……您怎么
说的了?”
“推翻了。”
“推翻了。”他懂也不懂地重复了这个词,“我现在怎么办,先生?我得回家!我的孩子在喊我。在这儿我没法活下去!帮
帮我,先生!帮帮我
“我无法帮助你,鲍里斯。”
“没有人能帮助我吗?”
“现在没有人
俄国人把头垂得越来越低,突然间他闷声闷气地说:“谢谢你,先生。”随后转身走开了。
他慢步顺路而下。老板长时间地望着他的背影,看到他没有回到旅馆,而是向湖边走去,感到十分奇怪。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回到自己饭店里去了。
事也凑巧,翌日清晨,还是那个渔夫,找到了一具溺死者的赤裸裸的尸体。死者生前一丝不苟地把别人送给他的裤子、帽子和外套摆在岸边,然后走进水里。关于这件事人们还做了一份记录。由于不清楚这个陌生人的姓名,就只在他的坟墓上竖了一个简陋的十字架,这是那许许多多小型十字架中的一个,它象征着无名者的命运。现在整个欧洲,从东到西、从南到北,都插满了这样的十字架。战争面前,一个平民真的是何等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