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存储信息的方法被认为具有同一个重要的物理原理。它们似乎取决于具有高度的量子简并的系统,换句话说,就是振荡方式很多但频率相同的系统。对于铁磁性物质而言的确是这样,对于具有非常高的电容率物质也是这样,因此,这些物质是特别适合用作储存信息的电容器。磷光现象也与高度量子简并相关同样性质的效果也出现在摄影的过程中,其中许多作为显影剂的物质似乎都具有大量内部共振。量子简并的出现,是由于某些物质具有某种能让很小的因素产生显著且稳定结果的能力。我们在第二章中已经知道,具有高度量子简并的物质与新陈代谢和生殖问题相关。下面的事实也许不是偶然:在无生命的环境中我们发现,它们具有生命体的第三基本属性,即接受和组织脉冲的能力,并使这些脉冲对外部世界有效。

在本书中,我们尽量避免运用数学符号和数学技巧,但个别地方仍然不可避免,特别是在上一章中。同样,在本章的后半部分,我们需要精确处理一些材料,而数学符号则是最适合的工具,如果不用这些数学符号,那么我们就得用长篇大论来替代,这对于外行来说几乎是不能理解的,只有那些熟悉数学符号,并能把这些长篇大论翻译成数学符号的人才能读懂。当然,最好的妥协就是我们用数学符号来表达,并用充分的口头说明进行补充。

因此,我们这些对控制论这一新学科有所贡献的人就站在了一个道德立场上,至少这不是件让人感到舒适的事。我们促进了一门新学科的发轫,而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这门学科所包含的技术发展有着向善和作恶这两种巨大的可能性。我们只能把它交由我们生存的当下世界,而这是德国贝尔森集中营和广岛的世界。我们不能选择抑制这些新技术的发展,它们属于这个时代。而我们能做的最多就是不把这一学科的发展交至那些最不负责任和最唯利是图的工程师手中,我们最多只能指望公众能了解目前这项工作的趋势和走向,把我们的个人努力限制在远离战争和剥削的领域内,如生理学和心理学。我们已经看到,有这样一些人,他们希望从控制论中获取对人与社会更深刻的理解,从而预测并制止控制论偶尔对极权的促进作用(由于存在的特殊环境,权力往往会集中在某些最鲁莽的人手中)。这些话写于1947年,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渺小的希望。

也许我应当说明一下当下局势的历史背景如果要我说,第一次工业革命革的是“黑暗的撒旦磨坊”的命,来自机器的竞争使得手工劳动贬值。如果一位美国掘土工人使用铲子和镐与一台蒸汽挖土机竞争,那他的工资将低得不能再低,以至于无法生活下去。那么现代的工业革命则是人脑的贬值,至少将人脑较简单、较常规的判断功能贬值。当然正如第一次工业革命在一定程度上留下熟练的木匠、机械师和成衣匠一样,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清洗”也会留下有能力的科学家和管理人员然而,在第二次工业革命已完成的背景下那些能力在平均线上或者线下的人将没有任何值得别人付钱来购买的“价值”。

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答案自然是建立一个以人为本的社会价值体系,而不是以买卖为本的价值体系。而要建立这样的社会,我们仍需做出更多的筹划和努力。当然,如果一切都如我们所想,自然再好不过否则,谁知道会怎样呢?因此,我觉得我有责任把我对这种局势的认识和理解告诉那些热心于劳动前景及劳动环境的人们,即告知工会。我曾经和产业工会联合会的一两位高层接触过,他们非常接受并赞成我的意见,但无论是他们还是我,都无法在这个宏大的社会问题上有所作为。按照他们的意见(这与我之前在美国及英国观察和了解到的一样):工会和工人运动掌握在极其有限的一群人手中,他们在工人代表、工资和工作条件的论争等这些专业问题上训练有素,但无法完全参与到更广泛的政治、技术、社会和经济问题的讨论中,然而,对于工人而言,这些东西才与其生存密切相关。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也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工会干部一般都是从严格的工人生活到紧张的管理人员生活,并没有机会获得更高的训练。而对于有过这种训练的人来说,工会生涯又不会有太大的吸引力;而且,工会自然也不会乐意接受这样的人。

吉布斯的关键概念是:在牛顿时代,按牛顿的原始设想,我们关注的是一个已知初始速度和初始动量的独立系统,在相应的力系作用下遵循牛顿定律(把受力与加速度关联在一起)而承受着不同的变化。尽管如此,在大部分的案例中,我们并不知道所有的初始速度和初始动量。如果我们假定某个系统中不完全确定的位置和动量的初始分布,那么,在未来的任何时候,这个位置和动量的分布都会符合牛顿的理论这样,对这些分布做出阐释就成为可能,而且这些阐释中的一部分会带有一定的武断色彩,因为这个未来的系统拥有某些特征的概率可能为1而拥有其他特征的概率为0。

概率为1的意思是肯定会发生,而概率为0的意思是绝对不会发生,但是它们同时还包含了其他的含义。例如,如果我打靶,把子弹看作一个点,那么我击中靶上任何一个特定的点的概率基本为0,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完全不可能击中。当然,在某个特定的案例中,如果我必须要击中某个特定的点,那么这个概率确实为0。所以,一个概率为1的事件—用我刚才射击的案例来说,就是随便击中某个点一很有可能是一系列概率为0的事件的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