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道理我十分明白。然而我仍然把自己的悲欢挂到了二月兰上。
当年老祖还活着的时候,每到春天二月兰开花的时候,她往往拿一把小铲,带一个黑书包,到成片的二月兰旁青草丛里去搜挖荠菜。只要看到她的身影在二月兰的紫雾里晃动,我就知道在午餐或晚餐的餐桌上必然弥漫着荠菜馄饨的清香。当婉如还活着的时候,她每次回家,只要二月兰正在开花,她离开时,她总穿过左手是二月兰的紫雾,右手是湖畔垂柳的绿烟,匆匆忙忙走去,把我的目光一直带到湖对岸的拐弯处。当小保姆杨莹还在我家时,她也同小山和二月兰结上了缘。我曾套宋词写过三句话:“午静携侣寻野菜,黄昏抱猫向夕阳,当时只道是寻常。”我的小猫虎子和咪咪还在世的时候,我也往往在二月兰丛里看到她们:一黑一白,在紫色中格外显眼。
小时候碗葱炒年糕的味道我也一直记到现在
-
然而,今天摆在我眼前的这些马缨花,却仿佛总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即使是在黄昏时候,在深夜里,我看到它们,它们也仿佛是生气勃勃,同浴在阳光里一样。它们仿佛想同灯光竞赛,同明月争辉。同我回忆里那些马缨花比起来,一个是照相的底片,个是洗好的照片;一个是影,一个是光。影中的马缨花也许是值得留恋的,但是光中的马缨花不是更可爱吗?
我从此就爱上了这光中的马缨花,而且我也爱藏在我心中的这一个光与影的对比。它能告诉我很多事情,带给我无穷无尽的力量,送给我无限的温暖与幸福;它也能促使我前进我愿意马缨花永远在这光中含笑怒放
记忆是影,现实是光
-
大抵花有色则无香,有香则无色。不知是否上天造物忌全?含笑异香袭人,而了无姿色,在群芳中可独树一格。宋人姚宽《西溪丛语》载“三十客”之说,品藻花之风格,其说曰:“牡丹,贵客,严客海棠,蜀客。……含笑,佞客。”含笑竟得佞客之名,殊难索解。“佞”有伪善或诌媚之意。含笑芬芳馥郁,何佞之有?我对于含笑特有一份好感,因为本地人喜欢采择未放的含笑花苞,浸以净水,供奉在亡亲灵前或佛龛案上,一瓣心香,情意深远,美极了。有一位送货工友,在我门外就嗅到含笑香,向我乞讨数朵,问以何用,答称新近丧母,欲以献在灵前,我大为感动,不禁鼻酸。
之前看到他们也不喜欢栀子花,自诩清高的人呐~
-
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
令人羡慕的自由
-
我似梦非梦的睡了也不知有多久,心里只是想着你——忽然好像听到你那活泼的笑声,像珠子似的在我耳边滚——“曼,我来”,又觉得你那伟大的手,紧握着我的手往嘴边送,又好像你那顽皮的笑脸,偷偷地偎到我的颊边抢了一个吻去,这一下我吓得连气都不敢喘,难道你真的回来了么?急急地睁眼一看,哪有你半点影子?身旁一无所有,再低头一看,原来才发现我自己的右手不知在什么时候握住了我的左手,身上多了几朵落花,花瓣飘在我的颊边好似你来偷吻似的。真可笑!迷梦的幻影竟当了真!自己便不觉无味的很,站起来,只好用花枝儿泄气,用力一拉,花瓣儿纷纷落地,打的我一身;林内的宿鸟以为起了狂风,一声叫就往四外里乱飞。一个美丽的宁静的月夜,叫我一阵无味着你,为什么不留下你,为什么让你走?
是和徐志摩热恋时的状态吧,可这时陆小曼还未和王赓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