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书摘本创建于:2017-03-06
远行
★★★★★启发了《在路上》的经典杰作 精彩程度超过《瓦尔登湖》 ★★★★★ 美国精神之父 爱默生亲自导读 梭罗经典作品纪念版首个中文版 ★ …… [ 展开全部 ]
- 作者:[美]大卫·梭罗, [美]爱默生
- 出版社:光明日报出版社
- 定价:28.00元
- ISBN:97875112227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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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从政治方面来看,这片土地从来就不曾精彩过。在这片土地上,一旦有人被认为加入了某个政治组织,他的信誉就会大打折扣。从这方面来说,所有的土地都呈现出一副绝对的颓败迹象。我曾到过邦克山、新新监狱、哥伦比亚特区和沙利文岛,那里只有几条街道纵横毗连,除了不时有东边或南边的疾风扫过,全无值得称道之处。
1 商陆药材的一种,称垂穗商陆,全株有毒,根及果实毒性最强。
你在人类社会里看不到健康活力,只有大自然才有这种生机。除非立足于大自然,否则我们就会脸色枯槁,阴郁萎靡。 人类社会总是一副病态,越发达的社会越颓唐。因为它既没有松林的健康气息,也闻不到高原牧场那沁人心脾、有益健康的芬芳。我常常随身携带几本自然史书籍,作为我的灵丹妙药, 通过阅读,回归生命的本源。对颓唐者来说,大自然呈一副颓态;对健康者而言,大自然乃健康之源;而对那些沉湎于大自然秉性之美的人来说,大自然既不会伤害人,也不会令人失望,只会让人分享它的宁静安详,而绝不会授人以绝望的信条、精神的奴役和政治的专横。当然,只要我们还受到野蛮人的夹击,大西洋边界那奋勇拼搏的精神就不会衰败。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只要有这种声音欢呼鼓舞,便已足够。就像云杉、 铁杉、松树不会令人陷入绝望一样。我认为,各种教堂的若干教义确实忽略了大奴湖湖畔那些身披兽皮的猎人和乘坐狗拉雪橇的因纽特人。北美夜晚黯淡的星光下,那些猎人还在追逐海豹和海象。他们沉湎于自己的痴心妄想,想着世界的丧钟将很快被敲响。这些静坐不动的人整天都在为那些忙碌生活的人张罗裹尸布,撰写墓志铭,除此之外,他们还能干点儿什么?世人的实用信仰证实着传教士的抚慰多么虚伪。假如与他人的对话中我感受不到如蟋蟀鸣叫般的踏实和愉悦,那这种对话又有什么意义?天空映衬着森林,水花四溅的溪流不时让人备感振奋,没有它们的致意,人类不免让我心生厌倦。当然,快乐在于生活境遇。只要想到池塘里小鱼苗欢跃穿梭……🐥 -
马萨诸塞州自然史
冬日阅读,自然史类的书籍当数首选。每当茫茫白雪覆盖大地,我都会从奥杜邦1的书中感受到悸动和惊喜:木兰树、 佛罗里达群岛和岛上温暖和煦的海风、栅栏、木棉、迁徙的食米鸟、拉布拉多地区悄然消融的冰凌、密苏里的树梢上渐渐融化的冬雪。他把生机勃发的活力归功于丰饶的大自然。
1 奥杜邦(James Audubon,1785―1851),美国著名的画家、博物学家。
周而复始的辛勤劳作, 间或邂逅了一道明媚的蔚蓝, 那是春天将鲜花撒在蜿蜒的小河上,盛放的紫罗兰和银莲花曼舞摇曳, 慰藉心灵的至理名言, 仿佛都在这明媚中失去了真切。 我依稀记得,寒冬降临的季节, 木屋的高处,寒霜冷夜, 枝丫、围栏和凸起的水槽, 映着一轮皎月, 抻长了冰霜的矛戈。 不知夏季午后的哪一缕光, 竟映着初升旭日的锋芒, 斜斜穿过高原牧场, 撒在那金竹桃上。 我青翠的心田,仿佛掠过蛰伏已久的蜜蜂, 它们在蓝鸢尾上流连, 在青草地上嘤嘤嗡嗡, 在喧闹的溪水旁盘旋, 历经一番奔忙,终于驻足收声。 由此筑起自己的碑丛―― 它们穿梭嬉戏,沿着山脊,掠过又一片草地, 直至那青春的声音消失在洼地小溪凝滞不前的水流里。 间或看见后面的田鸫, 飞临新近翻耕的田垄, 苍茫原野,万里冰封, 银装素裹,大地肃容。 借上帝举手之劳而丰盈, 续我冬日之思而览胜。
冬日, 每当我听到野莓、 美洲商陆1或杜松就会备感振奋。不正是因为这些随处可见的夏季盛事才有了美好的天堂吗?“拉布拉多”和“伊斯特梅恩”这些词语有一种独特的健康气息,任何颓败的信条教义都不懂这种生机勃发的意义,它们不知比联邦政府亲切多少倍!正是有了季节的更迭变换,我们才永不倦怠消沉。而自然界的精彩纷呈远远超出了国会代表们的理解范围。柿子树、七叶树和北美条纹鹰写下了什么样的日志?从夏到冬,南北卡罗来纳州、大松林及莫霍克山谷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
……我记得那包种子的标签上写着“Poitrine jaune grosse”,应该是大黄南瓜。其中两颗种子发了芽,一条南瓜秧结出了一个重达123.5磅的大南瓜,另一条结出了四个南瓜,加起来有 186.5磅。谁会想到我那座园子的角落里竟然能长出310磅的大黄南瓜?那些种子就是我用来钓它们的诱饵,是我狩猎的雪貂,是我派去挖掘宝藏的猎犬。只要锄锄地、施施肥,就像念了神奇的咒语一样,摇身一变,瞧!它们给我变出了310磅大黄南瓜,跟标签上写得一模一样。据我所知,当地从来没种过这种大黄南瓜。其实这种宝物可能原本就产自美洲,所以我们重新开始种植的时候非常顺利。那年秋天,我的大黄南瓜在你们的展会上卖了个好价钱,我知道,那个买主打算按照每颗 10美分的价格出售南瓜子(是不是很便宜?)。不过,我手上的“猎犬”比他更多。我知道其中一只被我派到了远方的城市,不过它依旧凭着自己的本能,在那里寻到了大黄南瓜,正如它的祖先在这里和在法国寻到宝藏一样,而其他的“猎犬” 从来没能做到。
同样,我种下的其他种子在我的园子角落里也搜寻到了其他东西,你想要的果实应有尽有。年复一年,每年都硕果累累,直到庄稼堆满了整座园子。这美妙的时光让人沉醉,你只要抛起帽子欢呼雀跃就可以了。我就像法术高强的炼金术士, 可以无休无止地转换物质,而我那座园子的角落则是取之不尽的宝库。在这里,你虽然挖不到黄金,却能发现比黄金更宝贵的价值,闪电先生(Signor Blitz)1的魔术表演也无法与之相媲美。然而,农夫的孩子却宁愿花费几个小时去看那变戏法的人从喉咙里拽出缎带来,尽管他告诉他们戏法都是假的,他们也乐此不疲。当然,人类对黑暗的恋慕远胜过对光明的热爱。
1 美国著名魔术师,1810―1877,闪电先生是他的艺名。☃️ -
……那块地皮是马萨诸塞州第一任总督约翰・温斯洛普名下的产业,宅子的部分建筑是温斯洛普家族的财产,其修建日期显然远远早于1703年。数年来,我都在附近考察植物,自认为对当地的物种了如指掌。不过,听说有的种子深埋在地下多年后,又重新长出在当地消失已久的植物,说不定那座老宅的地窖重见天日之后,也能长出什么珍稀植物或新物种呢。于是,去年秋天的9月22日,我来到老宅的旧址考察,结果真的在茂密的杂草中间发现了几种不寻常的植物:一种荨麻(拉丁文学名:Urticaurens,欧荨麻);我以前从来没见过的非人工培育的莳萝;只在一个地方见过的耶路撒冷橡木藜(拉丁文学名:Chenopodiumbotrys,香藜); 当地很少见的龙葵(拉丁文学名:Solanumnigrum);普通烟草――尽管上个世纪在当地非常普及,但是近五十年来已经很少见了,大家都把它们当作无名小草,倒是几个月前,我听说城北有人为了自用栽培了几株。我毫不怀疑,这些植物都是多年前埋藏在宅基地下面的种子生根发芽后冒出来的,而烟草植株的出现,也可以证实本地多年前曾经栽培过这种植物。今年,地窖被填平了,包括烟草在内的这几种植物再次从当地消失了。
我刚才确实讲过,动物会消耗大量的树木种子,让这些种子失去长成林木的机会,但是,这些消费者同时不得不肩负起撒播者和种植者的角色,这就是它们向大自然纳的税。我记得有人说,大概是林奈说的吧,他说:“猪在吃橡实的同时也在种植橡树。”
尽管我不相信没有种子的地方能冒出植物来,但是对种子却抱着很强烈的信念――对我而言,种子的起源同样神秘。只要你让我相信你有一粒种子,我便会期待奇迹的发生。我甚至相信,只要我们的专利局或政府开始分发种子,人们开始耕地种植,千禧年就会降临,上帝的正义统治也会开始。
1857年春季,我把专利局寄给我的六颗种子种在地里。🙂 -
……而黑胡桃“从成熟后算起,很少能保持六个月的鲜活度”。每年11 月,掉在地上的橡实除了发芽的,全都腐烂了。受到霜冻、干旱、潮湿和害虫的侵袭,很多种子都会迅速腐烂,而一位植物学作家竟然还写道:“在地下蛰伏了几个世纪的橡实,一经耕耘,迅速发芽。”
乔治・B. 爱默生先生在他的重要文献《本国林木与灌木研究报告》中写道,松树的种子“生命力十分顽强,可以在地下埋上多年而不腐,林木在它们上方投下浓荫。待到林木被砍之后,阳光便照射进来,它们立即冒出新芽。”由于他并未说明他的研究是基于对哪种现象的观察总结出来的,我只能对此论断存疑。况且,护林员们的切身体验也使得这一论断更令人怀疑。
据说古埃及时代埋下的麦粒长出了小麦,而英国一具六七百年前的男尸胃里的覆盆子发出了新芽,这些故事都不足为信,原因很简单――证据不足。
卡朋特和几位科学家曾经引用过这样的一个实例:在深入内陆40英里的缅因州地区,埋在沙子里的种子长出了海滨李树苗。他们由此推断,那粒种子在那里已经埋了数年之久。甚至有人以此断言,海岸线一直在前进。不过,我认为,他们如果持此论断,那首先要证明海滨李只能在海滨地区生长。我们这里距离海岸大约20英里,而海滨李在我们这儿却不算罕见。我记得从这里往北几英里,有一片茂密的小果林,那片果林深入内陆25英里,却盛产海滨李,而且每年都会应季上市。我也不知道海滨李最多能长在距离海岸多远的内陆地区。 查斯・T. 杰克逊博士说他曾经在深入内陆100多英里的缅因州地区发现过“海滨李”(或许不是一个品种)。
其实,前人曾经记载过很多为人们所熟知的实例,同样足以反驳这种论断。
不过,我也可以相信,在适宜的环境里,有些种子过上几百年还能保持鲜活的生命力,特别是个儿头小的种子。城里以前有座“亨特老宅”,根据烟囱上记载的时间,应该建于 1703年,拆毁于1859年春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