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外国强权运动的背后动力是石油,它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且影响深远。新一轮的变化开始于一场由一位野心勃勃的利比亚年轻军官所领导的政变,这位军官在英国受训时曾经被指导他的英国教官形容为“活泼、勤奋,而且认真负责”。穆阿迈尔·卡扎菲( Mu ammar gaddafi),在刚刚夺取政权的20世纪70年代初,他要求大幅提高利比亚的石油收入(当时利比亚的石油占到了欧洲进口总量的30%)。“兄弟们,”他向他的同胞宣告,“革命不会让利比亚人贫困,因为我们拥有着巨大的石油财富。当我们住在茅屋和帐里时,外国人却住在宫里。”卡扎菲继续说道,别的国家已经将人送到了月球上,而利比亚人却被剥削得连水和电都没有。
美国的政策可谓支离破碎。自二次大战结束以来,美国向伊朗及其周边国家投入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和资源。美国对这些国家的领导人百依百顺,同时赶走或替换那些拒绝与美国合作的人。这种试图控制亚洲复杂中心地区的政策,最后被证明是场彻彻底底的失败。用当时英国驻德黑兰大使安东尼·帕森斯爵士( Sir anthony parsons)的话说,西方国家“使用了正确的望远镜……但是(我们的)方向错了”。
然而在数十年前,这些人与美国政府对此事的看法却全然不同。事实上,伊朗和伊拉克之所以能够获取核资源,要感谢美国的积极支持。当时,艾森豪威尔政府提出了一个名为“为了和平的原子能”( Atoms for peace,现在看上去这个名字着实滑稽)的计划,目的在于使美国得以加入一个“国际原子能组织”,同时让一些好友政府获得用于非军事用途的4万千克铀-235。
美国的政策可谓支离破碎。自二次大战结束以来,美国向伊朗及其周边国家投入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和资源。美国对这些国家的领导人百依百顺,同时赶走或替换那些拒绝与美国合作的人。这种试图控制亚洲复杂中心地区的政策,最后被证明是场彻彻底底的失败。
西方国家“使用了正确的望远镜……但是(我们的)方向错了”。更糟糕的是,反美言论现在几乎遍及该地区的所有国家。叙利亚和伊拉克已经转向苏联;印度和莫斯科的关系,也比和华盛顿的更亲密;而只要有可能,巴基斯坦将随时准备接受苏联的援助。在这幅拼图中,伊朗无疑是至关重要的一块,然而现在却面临着崩溃的危险。这看起来像一个时代的结束,正如霍梅尼在1979年末所说的:“东方所有问题的根源都出自那些西方的外国人,在当前则是美国人。我们所有的问题都是美国人造成的。”
这与其说是怀揣理想,还不如说是对现实的视而不见。每个人都清楚风暴正在酝酿。在伊朗,人口增长、快速的城市化以及专制政权的铺张浪费,酿成了一杯有毒的鸡尾酒。习以为常的腐败,使得用来建造反应堆的数亿美元“佣金”统统落入了王室成员以及政治亲信的口袋。到了20世纪70年代末,德黑兰的局势岌岌可危,越来越多的人涌上街头抗议社会不公和生活成本的增加,原因是全球石油供应超过需求导致了石油的价格一路狂跌。 不断加深的分歧对霍梅尼来说十分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