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公国本来隶属神圣罗马帝国——其首府锡( Nancy)原名南齐希( Danzig)洛林公爵弗朗兹计划与哈布斯堡皇位继承人玛丽亚·特蕾西亚( Maria Theresia,1717—1780)联姻,结果引起法国抗议(担心奥地利势力重返莱茵河流域),最后被迫在1735年让出洛林。他入赘维也纳之后在1745年成为弗朗兹一世皇帝( Franz I. Stehan,1745—1765),洛林则在1766年正式被法国并吞。
他在“七年战争”漫长可怕的最后三个年头,才真正有资格获得“伟大人物”( Her GroBe)这个称号,所凭借的不是其天才,而是坚强的
性格。腓特烈在那几年内向时人与后世所呈现出来的,是在极度缺乏希望的情况下,由非凡的恒心、韧性与毅力,以及苦行僧般的吃苦耐劳能力——甚至麻木不仁的态度——所构成的奇观,让一次又一次的命运打击从身边弹开。这位国王于发迹之初,按照他自己的讲法,是一个轻浮的“命运宠儿”;但他在厄运当头的时候,却像是被绑在刑讯柱上的印第安人那般,展现出无畏的精神。他真正伟大的地方就在于此。即便后来出现过一个侥幸的意外(俄国的皇位更迭与改
变结盟对象),对其坚忍不拔做出了奖赏,但他的表现并不会因而失色。
个具有自我修复能力的有机体,反而是一架结构精美的国家机器;但正由于它是一部机器,如果飞轮故障的话,整架机器就会停摆。到了腓特烈·威廉二世的继任者腓特烈·威廉三世任内,飞轮终于故障,于是机器动弹不得。在接下来许多年的时间内,那架机器看似再也无法重新启动。
除非逼不得已,否则没有人会想当普鲁士人。
但如果他变成了普鲁士人,他感谢神。
毕普鲁士与那个时代——其成形时代的理念结合得更加密切,不像其他历史较悠久的国家那般,仍然置身在中世纪和宗教战争时期的余波之中。普鲁士反而十分现代,是启蒙运动时期最现代化的国家,而且我们大可用腓特烈那种玩世不恭的讲法来宣称:普鲁士是十八世纪的流行款式但流行款式很快就会随着时尚的改变而过时。
然而当时根本没有人会去询问各个民族,他们究竟希望生活在谁的统治下。从来都没有人那么做过,而且各民族也不曾期待会有任何人那么做。在十八世纪的时候既没有德意志民族主义,也没有波兰民族主义。政治是皇帝与国王们的事情,百姓则按照政局的发展来改变自己的国家和统治者,他们已经司空见惯,早就习以为常。当时没有任何人晓得什么“普鲁士的德国使命”,德国人根本不做此想,普鲁人当然也不会有那种念头。就波兰人而言,当初他们也曾在该国的全盛时期,毫不迟疑地并吞了立陶宛、白俄罗斯、乌克兰的土地,以及德国人所定居的地区(西普鲁士);如今他们虽然自己也受到了屈辱,但他们几乎不会在主客关系易位之后,为了自己从俄国、普鲁士和奥地利那边领教到同样的事情而感觉奇怪。其实他们比较高兴自己是落入普鲁士或奥地利,而非落入俄国手中;情况大致类似德国人在1945年以后高兴自己是被西方,而非被东方占领。
国(例如歌德表示过:“我们皆曾一心向着腓特烈,普鲁士则与我们何干!”)——声名远播和广受欢迎:一个“大卫”力敌三个“歌利亚”!
然而腓特烈还是未能打倒他们,以致旷日持久之后,敌方本身的优势终究发挥了作用。更何况奥地利人、法国人和俄国人也有自己的军人荣誉,不甘心当永远的战败者。腓特烈旗下的杰出小型陆军则已逐渐伤亡殆尽,而他不屈不挠征集和招募过来的补充人员,在军事素养上已经无法跟“罗斯巴赫”和“措恩多夫”的胸甲骑兵,以及“洛伊腾”的掷弹兵相提并论。1759年在奥德河畔的“库纳斯多夫”,普鲁士人再度冒险以数量居于绝对劣势的兵力进行决战—这回是对抗奥地利与俄罗斯的联军——结果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成效斐然的全方位防御随之成为过去。从此以后,普鲁士只能靠着打消耗战来拖延时间。
这场随着萨克森遭到普鲁士征服而爆发的战争,总共可分成四个长短不一的阶段。最初的九至十个月是由普鲁士展开攻势;在接下来两年的时间内,普鲁士改采守势,把防卫战进行得出乎意料地成功;随后整整三年的时间是在绝望中进行的延宕战,普鲁士几乎已经穷途末路,只能为了求生存而负隅顽抗;最后一年则是四处蔓延的厌战情绪,结果双方师老兵疲,签订了一个妥协的和约。
性格。腓特烈在那几年内向时人与后世所呈现出来的,是在极度缺乏希望的情况下,由非凡的恒心、韧性与毅力,以及苦行僧般的吃苦耐劳能力——甚至麻木不仁的态度——所构成的奇观,让一次又一次的命运打击从身边弹开。这位国王于发迹之初,按照他自己的讲法,是一个轻浮的“命运宠儿”;但他在厄运当头的时候,却像是被绑在刑讯柱上的印第安人那般,展现出无畏的精神。他真正伟大的地方就在于此。即便后来出现过一个侥幸的意外(俄国的皇位更迭与改
变结盟对象),对其坚忍不拔做出了奖赏,但他的表现并不会因而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