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承载了一种见证,人类正在给定条件下实施自己的选择。一张照片就是这个过程的结果,反映摄影师的决断——他认定照片中的这个特别的事件,或是这个特别的物件是值得被记录下来的。如果每一个存在之物都被连续不断地拍摄,那么每一张照片也将失去意义。一张照片所昭告出来的并非事件自身也非视觉自身。一张照片是它所记录的事件的一条讯息。这条讯息的紧迫性既不完全依赖事件本身的紧迫性,也不能完全与之脱离。简言之这条讯息若被解码出来就是:我已做出决定,我之所见是值得被记录下来的( I have decided that seeing this is worth recording)。
无论是非常难忘的照片,还是平凡的快照,皆是如此。一张照片区别于另一张的方式是它在何种程度上解释了这个讯息,以及它在何种程度上使得摄影师的选择明晰且可被理解。至此,我们碰到了摄影鲜为人知的一个悖论:照片是以光为中介对一个给定的事件的自动记录,但却又要用这个给定的事件来解释它所记录的内容。摄影是一个呈现自觉意识之观察的过程。
可预知的终点。
有时我也会忘记上弦。一旦它停下来,厨房
这个我们生活的大部分时间所在的空间—就会被一种让人不习惯的安静所笼罩,继而引起我的注意,于是我踮起脚尖,打开盖子,找到放在壁炉台时钟右边的钥匙再一次给钟点上弦,之后,我会用手指轻轻拨动钟摆朝向左边(从来不会是右边),嘀嗒的声音重新响起。此刻我总会有那么一种感觉,仿佛这个厨房刚刚在静默中屏息,
而现在则再度正常地呼吸起来。
一个房间需要提示人类时间的流逝,否则就很可能变得了无生气。或更准确地说,它的沉默有变得了无生气的风险。我从高过自己头顶的地方把钟表拿下来的仪式,就好像把一碗水放在地板上给静默饮用。干渴的沉默会毁灭一切。
无论是非常难忘的照片,还是平凡的快照,皆是如此。一张照片区别于另一张的方式是它在何种程度上解释了这个讯息,以及它在何种程度上使得摄影师的选择明晰且可被理解。至此,我们碰到了摄影鲜为人知的一个悖论:照片是以光为中介对一个给定的事件的自动记录,但却又要用这个给定的事件来解释它所记录的内容。摄影是一个呈现自觉意识之观察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