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狼》一书主要描写了主角亨佛莱•范•魏登在旧金山因海难落水遇救,被一艘猎海豹的船强迫带到日本附近海域,九死一生逃出险境的经历。小说写了许多在太平洋上的航行和捕猎海豹的细 …… [ 展开全部 ]
  • 作者:杰克·伦敦
  • 出版社:
  • 定价:39.00元
  • ISBN:9787544726122
  • 2018-11-17 08:53:24 摘录
    茅德的眼睛跟着我,因为希望而闪出了光芒。她对我多么有信心!这样想法便是猛增的力量。我想起了米什莱的话:“女人对于男人,就像大地对她传说中的儿子;儿子只须倒下去亲吻一下母亲的乳房,就又获得了力量。”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他这话惊人的真实性。为什么?我用生命体会到了。茅德对我就是这一切,她是力量与勇气的无穷的源泉。我只须望她一眼,或是想起了她,就获得了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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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11-17 08:51:29 摘录
    我常常猜测海狼拉尔森为什么不杀死他,把问题解决,可拉尔森总是哈哈大笑,好像很好玩,很带劲,那感觉就像把凶猛动物当做宠物的人。
    “提着脑袋过日子,“他对我解释,“给生活增加刺激。人天生就是赌徒,生命是他所能够下的最大的赌注。输赢越大越带劲。我为什么不把里奇的灵魂刺激得发高烧,让我自己快活快活呢?我这是对他的恩赐。快活的刺激是双面的,他比前舱任何人都过得豪华呢,虽然他自己不明白。因为他有别人没有的东西——有目的,有事做,而且有可能做到,他有全心全意追求的目标——想杀死我,而且有希望。骆驼,他日子过得可深沉可高贵呢。我怀疑他以前是否有过这种快速而紧张的日子。说真的,我看见他那样激动敏感地大发雷霆,有时还真嫉妒他。”
    “啊,可这是怯懦,怯懦!”我叫道,“你占了所有的优势。”
    “我们俩谁更怯懦?是你还是我?”他严肃地问道,“环境不妙你就跟你的良心妥协,让自己同流合污。你要是真了不起,真忠实于自己,你就跟里奇和钟森联手了。可是你害怕,你害怕,想活。你身子里的生命叫喊着说它必须活下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行。因此你过着不光彩的生活,不忠实于你美妙的梦想,对你整个可怜的小信条犯着罪,如果有地狱的话,那就是让灵魂往地狱对直冲去。呸!我扮演的角色可要勇敢一些,我没有犯罪,因为我忠实于我身体内部生命的种种要求,而你却不。”
    还能怎么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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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11-17 08:47:41 摘录
    我自己呢,我受到梦魇的困扰。那一天像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暴力跟随着暴力一次次出现。燃烧的激情和冷血的残忍驱赶着人们互相残杀,竭尽全力去伤害、毁灭对方,或使之致残。我的神经受到了震动,我的心灵受到了震动。我一辈子都是在对人的兽性的相对无知之中度过的。实际上我只看见生命中智力的诸多方面。我曾经经受过暴力,但那只是智慧的暴力——查理·福路瑟特尖刻的嘲讽,碧蓓洛俱乐部的朋友们的残忍的警句和偶然的锋利的俏皮话,还加上我读大学时某些教授激烈的言辞。

    再也没有了,但是在我的眼里,人们以伤害皮肉和放血的方式来发泄对别人的愤怒却还是见所未见的可怕的东西。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做着一个又一个噩梦。人家叫我娇气的范·魏登不是没有道理的,我想。我觉得自己对生活的现实好像确实一无所知。我尖刻地嘲笑自己,似乎发现用海狼拉尔森的狰狞的哲学解释世界要比用我的哲学更切合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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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11-17 08:45:21 摘录
    “可是历史就讲述过奴隶上升成为穿红着紫的人物的故事。“
    “历史确实讲述过机会落到奴隶身上,让他上升成穿红着紫的人物的故事,”他冷冷地说,“可是没有人能够创造机会。所有的伟大人物所做的事只是在机会到来时能够看见而已。那个科西嘉人就看见了。我曾经做过跟那科西嘉人一样伟大的梦。我应该能够看出机会,但是机会没有来。荆棘长了出来把我闷死了。骆驼,我可以告诉你,对于我,你比任何人知道得都多,除了我的哥哥。”
    “他是干什么的?在什么地方?”
    “是‘马其顿’号汽船的老板,猎海豹的,”他这样回答,“我们很有可能在日本海附近遇见他。人们叫他‘死亡拉尔森’。”
    “死亡拉尔森!”我不自觉地叫了起来,“他像你吗?”
    “不大像。他是个囫囵的野兽,没有脑袋。他有我所有的——我所有的……”
    “蛮横。”我提醒道。
    “对,谢谢你这个字——我所有的蛮横,可是他几乎不会读书写字。”
    “他从来没有对生命做哲学推理。”我加上一句。
    “他不那么做,”海狼拉尔森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哀伤回答,“因为他不去管什么生命,他就过得更加快活。他太忙于生活,也就没有时间去思考生活。我的错误是总在翻阅着生活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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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11-17 08:41:45 摘录
    我铺好床,发现自己在打量着他。他正在专心致志地、兴致勃勃地工作着。他无疑是一个美男子——男性意义的美。我再次以永不衰减的惊讶注意到:他的脸上完全没有凶狠、奸邪和罪恶。我相信那是一个从没有做过坏事的人的面孔。我不希望我这话受到误解。我的意思是说:有那张面孔的人从来就没做过违背他的良心的事,或者,那人就没有良心。我倾向于相信后一种解释。他是一个返祖现象的极好的例子,一个纯粹原始的人,是那种在人类演化出道德天性之前便来到人世的人。他不是不道德,只不过是与道德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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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11-17 08:28:59 摘录
    “你今天下午有点大惊小怪,”他提起话头,“是怎么回事?”
    我明白他知道使我跟哈里森差不多同样难受的原因,他是在启发我。我回答道:“那是因为对那孩子的粗暴对待。”
    他短短一笑。“像晕船一样,我看是。有人晕船,有人就不晕。
    “不是。”我说。
    “正是,”他说下去,“世界充满暴力就跟海洋充满运动一样。有人一到海上就恶心,有人一见暴力就恶心。那就是唯一的理由。
    “可是你,你拿人的生命开玩笑,你就不觉得生命有价值吗,不管多少?”我问。
    “价值?什么价值?”他望着我,虽然目光稳定,一动不动,里面却似乎有着嘲讽的笑,“什么样的价值?怎么衡量?谁来衡量?”
    “我来衡量。”我回答。
    “那么,生命对你是什么价值?我是说别人的生命。说吧,它的价值是多少?”
    生命的价值?我怎么能够给生命定一个可以看见的价值呢?我一向善于表达,可是在海狼拉尔森面前却张口结舌了。那以后我认定此事一部分是因为他的性格,但更大的部分却是因为他完全不同的观点。他跟我遇见过的其他唯物主义者不同,我跟后者可以从共通的地方开始,可我跟他没有共通之处,而且,他那心灵的天然的单纯也叫我困惑。他那么直截了当地深入到事物的核心,剥掉一切多余的细节,带着那么一种不容置疑的神气,使我觉得脚下没有底,仿佛在深水里挣扎。生命的价值?我怎么可能当场回答这个问题?我把生命的神圣当做理所当然的事,从来没有怀疑过生命的内在价值是公认的真理,等到他对那公认的真理提出挑战时,我就无言以对了。
    “昨天我们就在谈这个问题。”他说,“我认为生命是酵母,一种发酵的东西。它为了生活就吞噬生命,而生活只是猪一样的贪婪所取得的成功。为什么?如果说供求之间应该有关系的话,那么生命就是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了。世界上只有那么多水,那么多土壤,那么多空气,而要求出生的生命却无穷无尽。大自然是个败家子。你看看鱼和它数以百万计的卵吧。就这个问题而言,也不妨看看你和我。在我们的腰眼里就存在着产生数百万生命的可能性。我们要是能够有时间和机会利用我们身上每一个没有诞生的生命,直到最后的一个,我们就可能成为好多个国家的父亲,使好多个大陆都挤满了人。生命?呸!生命是没有价值的东西,在廉价的东西里它是最廉价的。生命在到处乞讨。大自然在大把大把地抛撒着生命。在只容得下一条生命的地方她播下了一千条生命。生命吞噬着生命,直到最强的和最贪婪的存活了下来。”
    “你读过达尔文,我说,“可是你下结论说生存斗争批准了你恣意屠杀生命时,你是误解了他。”
    他耸了肩头。“你知道,你的说法只是对人的生命而言,因为你破坏的兽、禽、鱼的生命跟我和任何人一样多,可是人的生命和其他生命也没有什么不同,尽管你觉得不同,而且以为在思考着为什么不同。对这种俯拾即是的,没有价值的生命我为什么要吝惜?世界上的水手超过了海上船只的容纳量,工人超过了工厂和机器的需要量。你们住在陆地上的人知道,你们让你们的穷人住在城市的贫民窟里,把饥馑和瘟疫放到他们身上,还剩下了很多穷人不知道怎么处理,而他们却因为少了一块面包皮或是一片肉(那也是毁灭了的生命)而死去。你见过伦敦码头工人因为争抢工作机会而像野兽一样斗殴吗?”
    他往升降口扶梯走去,又转过身来说出最后一句话:“你知道吗?生命的唯一价值是它自己定的,当然就估价过高,因为必然有偏见,会有利于自己。就拿我叫他上去的那个人为例吧。他抓住不放,仿佛自己是个宝贝,比钻石、红宝石还贵重。可对你呢,他并不宝贵;对我呢,根本不宝贵;而对他自己呢,就宝贵了。可是我并不接受他的估价。他可悲地高估了自己。还有很多的生命要求出生。如果他摔了下来,脑浆像蜂蜜从蜂房里摔出来一样流到甲板上,那对世界也不是什么损失。他对世界毫无价值。供应量太大。他只对他自己有价值。他死去之后自己也意识不到什么损失,这就说明这种价值有多么虚幻。只有他自己把自己看得比钻石和红宝石还贵重。钻石和红宝石没有了,溅满了甲板,要用一桶海水洗去,而他自己却甚至不知道钻石和红宝石没有了。他并没有损失什么东西,因为他失去了自己,也就不知道有损失。明白吗?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说,你至少还能够言之成理。”我所能说的就是如此。我又继续洗盘子。
    如果把人和动物放在一个尺度上衡量,以超然物外的造物主视角,恐怕就是这样。因为海狼从小受尽了残酷的虐待却并没有被打倒反而从中脱颖而出,他就接受了这种“生命就是永无止境的竞争”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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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11-17 08:25:44 摘录
    休息!我以前从来不知道这字的含义。我休息了一辈子还不知道什么叫休息,可是现在,我要是能够坐个半小时不动,什么事都不做,甚至什么都不想,那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了。不过从另一方面看来,这也是一种启发,以后我就会更加理解劳动人民的生活了。我连做梦也没有想到过干活儿会有那么可怕。从早上五点半起直到晚上十点,我是全船人的奴隶,没有丝毫自己的时间。
    让公务员去工地搬搬砖,他们也就会有这种比较诚实的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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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11-17 08:16:56 摘录
    我迟疑了。我怎么去对这个人阐述我的理想主义呢?我能够用语言表达我所感到的那种东西吗?那东西像梦中的曲调,叫我信服,却无法表达。
    “那么你相信什么呢?”我反问。
    “我相信生命是一团混乱,”他立即回答,“像酵母。它会活动,活动一会儿工夫,一小时、一年,或是一百年,最终总得停止。为了继续活动大酵母就吃小酵母,为了保持体力强酵母就吃弱酵母。幸运的酵母吃得最多,活动时间也最长,如此而已。从这样的东西你能够找出什么道理?”
    在船的中部有些水手在弄着绳索之类,他对他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这些人活动,酵母也活动。这些人活动,是为了吃,也为了继续活动,这就是你的答案。他们为肚子活着,肚子也为他们活着,一个循环,你得不到别的结论。他们也得不到别的结论。最后他们停止了,不活动了,死了。”
    “他们有梦,”我插嘴道,“灿烂的,辉煌的梦……”
    “梦见的是食物。”他像格言一样下了结论。
    “还梦见……”
    “食物。梦见更好的胃口和能够满足胃口的更大的幸运。”他的声音很粗鲁,却并不轻率,“因为,听着,他们梦见幸运的航行,赚更多的钱,梦见当大副,发现宝藏——总而言之是具有更优越的地位去掠夺他们的伙伴,整个晚上不干事,吃美味的食物,让别人干脏活。你和我跟他们一样,没有区别,只是我们吃得更多、更好。我现在就在吃他们,你也在吃。可是在过去,你比我吃得还要多。你睡柔软的床铺,穿漂亮的衣服,吃美味的食物。可那床是谁铺的?衣服是谁做的?饭是谁烧的?都不是你。你从来不流自己的汗做任何东西。你靠你爸爸赚的钱过日子,像一只军舰鸟扑向海鹅,把它们捉到的鱼抢走。你跟组成所谓政府的一群人是同伙。那些人是其他所有人的主人。你们把别人挣来给自己吃的食物吃掉,你们穿温暖的衣服,让他们穿破烂儿,冻得发抖,还得向你、向管理你的钱财的律师或业务代理人乞求工作。”
    “可那已是题外话。”我叫道。
    “完全不是。”此时他出语迅速,眼里神采奕奕,“这是猪一样的贪婪,而这就是生活。给猪一样的贪婪以永恒有什么用?有什么意思?目的何在?追求什么?你没有做过饭,可是你吃掉的或是浪费掉的就可能挽救几十个可怜人的生命。他们做了饭却吃不到嘴里。你是在为什么永恒的目的服务?服务的说不定是他们吧?就拿你自己和我来说吧,你的生命跟我的生命碰撞之后,你所吹嘘的永恒还有什么意义?你想回到陆地上去,那地方对你的猪一样的贪婪有好处,可我却心血来潮把你留在了船上,我的猪一样的贪婪在船上吃得开。我还要把你留下。我既可以造就你,也可以毁灭你。你可能在今天、这个礼拜或下个月就死掉。我现在一拳头就可以揍死你,因为你是个可怜的弱者。如果我们是永恒的人,这种现象怎么解释?你和我这一辈子都跟猪一样的贪婪,这似乎不该是永恒的人干的吧?我再问一句,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我为什么把你留下了?……”
    “因为你更厉害。”我大着胆子爆发了。
    “我为什么更厉害?”他立即用他那无穷的问题问下去,“可不是因为我这块酵母比你大吗?你明白吗?明白吗?”
    “我只明白我没有希望。”我辩解道。
    “我同意。”他回答,“既然没有希望,那你干吗还活动?因为活动就是生活吗?如果没有了活动,不是酵母的一部分,也就无所谓没有希望了。可是——问题就在这里——我们虽然没有理由想活,想活动,却仍然活着而且活动着,因为想活而且要活动碰巧是生命的天性。要不是因为这个,生命就会死亡。使你梦想着永恒的正是你身子里的这个生命——因为你身子里的生命活着,而且想永远活下去。呸!永恒的贪婪罢了!”
    多么迷人的哲学。并不愤世嫉俗,只是道出了社会弱肉强食的本质。而且还真的挺唯物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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