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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说过,我应该用容忍的态度来报答社会对我的容忍我现在常常想,我们还得戒律自己:我们若想别人容忍凉解我
们的见解,我们必须先养成能够容忍谅解别人的见解的度量至少至少我们应该戒约自己决不可“以吾辈所主张者为绝对之是”。我们受过实验主义的训练的人,本来就不承认有“绝对之是”,更不可以“以吾辈所主张者为绝对之是。”
(载于《自由中国》第20卷第6期,1959年3月) -
我自己总觉得,这个国家,这个社会,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是信神的,居然能有这雅量,能容忍我的无神论,能容忍我这个不信神也不信灵魂不灭的人,能容忍我在国内和国外自由发表我的无神论的思想,从没有人因此用石头掷我,把我关在监狱里,或把我捆在柴堆上用火烧死。我在这个世界里居然
享受了四十多年的容忍与自由。我觉得这个国家,这个社会
这个世界对我的容忍度量是可爱的,是可以感激的。
所以我自己总觉得我应该用容忍的态度来报答社会对我的容忍。所以我自己不信神,但我能诚心地凉解一切信神的人,也能诚心地容忍并且敬重一切信仰有神的宗教
我要用容忍的态度来报答社会对我的容忍,因为我年纪越大,我越觉得容忍的重要意义。若社会没有这点容忍的气度,我决不能享受四十多年大胆怀疑的自由,公开主张无神论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