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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我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这个形象,我时常想到的,这个形象,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这个形象,我却永远不曾说起。它就在那里,在无声无息之中,永远使人为之惊叹。在所有的形象之中,只有它让我感到自悦自喜,只有它在那里,我才认识自己,感到心醉神迷。杜拉斯的墨汁翻了,我闻到《情人》的开篇溢出了一股浓郁的沧桑的诗意,它迎着读者的心窝步步为营,一点点侵蚀,直到读者的态度出落得恭敬而惶恐,不得不收拾起浮躁的心思,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