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书摘本创建于:2017-03-19
第二性Ⅰ
《第二性I》副标题为“事实与神话”,作者从生物学、精神分析学和历史唯物主义关于女性的观点出发,剖析女人变成“他者”的原因;随后,通过对人类历史的梳理,深刻地揭示了从原始 …… [ 展开全部 ]
- 作者:[法] 西蒙娜·德·波伏瓦
-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 定价:36.00元
- ISBN:97875327496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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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特殊情况,就是法国单身女人的处境;她享受到合法的独立,与妻子受奴役的地位对比鲜明,她是一个异常的人;因此,风俗急匆匆地要收回法律给予她的一切;她拥有一切世俗权利;但这是抽象的、空洞的权利;她既不拥有经济自主,也不拥有社会尊严,一般说来,老姑娘躲藏在父亲家庭的暗影中,或者在修道院内找到她的同类:她在那里要么不服从,要么犯罪,没有其他形式的自由,如同衰落时期的罗马女人只有以生活放荡来自我解放。只要她们的解放是否定的,这种否定性便是女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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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女人身上的最厉害的诅咒,就是她被排除女在这些远征之外;男人不是因为献出生命,而是因为冒生命危险,才高出于动物之上;因此,在人类中,优越性不是给予生育的女性,而是给予杀生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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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体在锻造工具时锻造自我,在征服大地时自我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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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女人的命运和社会主义的命运便紧密结合在一起,正像倍倍尔在关于妇女的大部头著作中所写的那样。书中说:“妇女和无产者,两者都是受压迫的。”正是从机械化带来的经济发展应该将两者解放出来。妇女问题约减为工作能力问题。在技术适应女人的能力的时代,女人是强大的,当女人不能利用技术的时候则会失去优势,在现代世界中,女人重新获得与男人的平等。资本主义的老式家长制统治的抗拒力量,在大多数国家阻止这种平等具体实现:只有这些抗拒被粉碎了,平等才会实现。苏联的宣传称平等已经在苏联实现。当社会主义在全世界实现的时候,就再也不分男人和女人,而只有彼此平等的劳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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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根据这种观点,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描述了女人的历史:这历史本质上取决于技术史。在石器时代,土地为部落的全体成员所有,原始的铲和锄头的基本性质限制了衣业的可能性:女人的力量只够从事开发园子的劳动。在这种原始分工中,两性已经从某种程度上构成了两个阶级;在两个阶级中存在平等,男人狩猎和捕鱼,女人呆在家里;但家庭任务包括了生产劳动:制造陶器、纺织、园艺;由此,女人在经济活动中具有重要作用。由于发现了铜、锡、青铜、铁,随着犁的出现,农业扩展了领域:开发森林、耕耘农田都需要密集的劳动。于是人求助于他人的服务,迫使他们成为奴隶。私有制出现了:奴隶主和地主也变成了女人的所有者。这就是“女性的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失败”。这失败是由于随着新工具的发明,劳动分工带来的变化。“从前保证妇女在家中占统治地位的同一原因一妇女只限于从事家务劳动——现在却保证男子在家中占统治地位;妇女的家庭劳动同男子谋取生活资料的劳动比较起来失去了意义——男子的劳动就是一切,妇女的劳动是无足轻重的附属品。”于是,父权代替了母权:领地的转让是从父到子,而不是从妻子到她的部落。于是出现了建立在私有制之上的父系家庭。在这样一个家庭中,女人受压迫,作为主宰者统治着的男人荒淫无度、任意妄为:他同女奴或妓女睡觉,他可以有多个配偶。一旦风俗允许也能以牙还牙,女人便以不忠来报复:婚姻自然而然以通奸来补全。这是女人对她所忍受的家庭奴役的唯一自卫手段:她遭受的社会压迫是她遭受的经济压迫的后果。平等只有两性在法律上权利平等时才能重新建立,但这种解放要求全部女性返回到公共职业中。“妇女的解放,只有在妇女可以大量地、社会规模地参加生产,而家务劳动只占她们极少的工夫的时候,才有可能。而这只有依靠现代大工业才能办到,现代大工业不仅容许大量的妇女劳动,而且是真正要求这样的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