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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书摘本创建于:2016-05-25

白说

《白说》是央视资深新闻人白岩松继《幸福了吗》《痛并快乐着》之后的全新作品,一部言语中的心灵之路。通过近年来于各个场合与公众的深入交流,以平等自由的态度,分享其世界观和价 …… [ 展开全部 ]
  • 作者:白岩松
  • 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
  • 定价:CNY 39.80
  • ISBN:978753548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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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6-09 摘录自第 276 页
    我并没育想过在耶鲁的这次交流获得了那么大的反响。
    这本是在制作《岩松看美国》时,推不掉正在耶鲁工作的前同事之,一次“路过”性质的交流,甚至差点儿因来“提
    前上报”、不符合外事纪律而挨“处分”。
    但沟通结東,它就像一个孩子,在互联网时代,有了它自己的生命生长历程,而后更有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由于被高层领导看见并首肯,最后这次沟通变成文宇,居然在《人民日报》海外版及《光明日报》上全文刊登。这也开了一个纯民间交流
    的先河吧!
    我不会为此昏头,认为自己讲得好。我想这可能是对一种
    与世界交流方式的肯定与期待
    不是口号,是故事;不是严肃紧张,而是轻松活泼;不是分成你我,而是活生生的人。我
    愿意是因这些原因而被认同,并让未来改变。
    其实,时任国务委员的戴隶国,有一扬在美国的演讲也该
    被更多地传播。
    当时,世界上有越来越大的声音,认为中国己不是发展中国家,而是已经进入发达国家的行列,因此,自然要承担很多
    中国还无法承担的义务。
    要说服美国人,怎么办?
    在庆祝中美建交三十周年的一次演讲中,戴秉国让美国人看丁自己一张初中时的同学合影,五十多人中有一半已不在人世。说这话时的戴秉国不过才六十七岁,他的六个兄弟姐姝,
    在农村的三个都已离世。原因不复杂,戴秉国出生并成长于经
    济并不发达的贵州。主活条件的艰苦,是悲剧的原囚。
    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说明,中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呢?
    现场的泪光、沉默与之后的掌声肯定着戴秉国的演讲。
    看样,不管多大的政治或多小的交流,讲故事,将心比心,
    以人与人面对面的方式走进心灵,都是真正有效果的。
    但愿我们不仅感动,也都能有所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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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6-09 摘录
    我的故事以及背后的中国梦中国人似乎在用望远镜看美国,美国所有的美好,都被
    这个望远镜给放大了。美国人似乎也在用望远镜看中国,但我猜他们拿反

    过去的二十年,中国一直在跟美国的三任总统打交道,今天到了耶鲁我才知道,其实他只跟一所学校打交道。但是透过这三位总统我也明白了,耶鲁大学的毕业生的水准也并
    不很平均。
    接下来就进入主题,或许要起个题目的话,应该叫《我的故事以及背后的中国梦》。我要讲五个年份,第一要讲的
    年份是1968年,那一年我出生了。
    但是那一年世界非常乱,在法国有巨大的街头骚乱,美国也有,然后美国的肯尼迪遇刺了……但是这一切的确都与我无关。(1968年6月5日,前总统肯尼迪的弟弟罗伯特·F·肯
    尼迪在洛杉矶遭枪击身亡。由于五年前,他的哥哥也是遇刺身亡,由此
    拉开“肯尼迪家族魔咒”的大幕。此事在当年震惊全美国。
    那一年我们更应该记住的是马丁·路德金先生遇刺,尽管他倒下了但是“我有一个梦想”这句话却真正地站了起来。不仅在美国站起来
    也在全世界站起来。
    可惜很遗憾,当时不仅仅是我,几乎大多数中国人都不知道这个梦想,因为当时的中国人,每一个个人,很难说拥有自己的梦想。梦想变
    成了一个国家的梦想,甚至是领袖的梦想。
    中国与美国的距离非常遥远,不亚于月亮与地球之间的距离。但是我并不关心这一切,我只关心我是否可以吃饱。因为我刚出生两个月就跟随父母被关进了“文化大革命”特有的一种牛棚,我的爷爷为了给我
    送点儿牛奶,要跟看守进行非常激烈的搏斗。
    很显然,我的出生非常不是时候,无论对于当时的中国还是对于世
    界,似乎都有些问题。
    第二个年份是1978年,我十岁。
    我依然生活在我出生的那个只有二十万人的小城,要知道,在中国它的确非常非常小。它离北京的距离是两千公里,北京出的报纸,我们
    要三天之后才能看见。所以对于我们来说,是不存在“新闻”这个东西的
    那一年我的爷爷去世了,而在两年前我的父亲也去世了,所以只剩下我母亲一个人要抚养我们哥儿俩。她一个月的工资不到十美元。因此即使十岁了,“梦想”对我来说,依然是一个非常陌生的词汇,我从来不
    会去想它。
    我母亲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建立新的婚姻,是她一个人把我们哥儿俩抚养大。我看不到这个家庭的希望,只是感觉那时的每一个冬天都很寒
    冷,因为我所生活的城市离苏联更近。
    但是就在我看不到希望的1978年,不光是中国这个国家,还有中国与美国这两个国家之间,发生了非常巨大的变化。那是一个我们在座
    所有人今天都该记住的年份。
    1978年12月16号,中国与美国正式建交,那是一个大事件。而在中美建交两天之后,12月18号,中国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了。今天
    你们知道,那是中国改革开放的开始。
    历史,两个伟大的国家,一个非常可怜的家庭,就如此戏剧性地交织在一起。不管是小的家庭,还是大的国家,其实当时谁都没有把握知
    道未来是什么样的。
    接下来该讲1988年了,那年我二十岁。已经从边疆的小城市来到
    了北京,成为一个大学生。
    虽然今天依然有很多的人在抨击中国的高考制度,认为它有很多很多的缺陷,但是必须承认正是高考的存在,让我们这样一个又一个非常
    普通的孩子,拥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当然,这个时候美国已经不再是一个很遥远的国家,它变得很具体,也不再是过去那个口号当中的“美帝国主义”,而是变成了生活中的很多细节。我已经第一次尝试过可口可乐,而且喝完可口可乐之后,会觉得中美两个国家真是如此接近,因为它的味道几乎跟中国的中药是一样的。我也已经开始狂热地喜欢摇滚乐,那正是迈克尔·杰克逊还长得比
    较漂亮的时候。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候的中国,已经开始发生非常大的变化,因为改革已经进行了十年。中国开始尝试放开很多商品的价格。这在你们会觉得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在当时的中国是一个很大的迈进,因为
    过去的价格都是由政府决定的。
    不过,也就在那一年,因为放开了价格,引起了全国的疯狂抢购。
    大家都不知道这种状况会持续多久,于是要把一辈子的食品和用品买家里。这标志着中国离市场经济越来越近了。当然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
    市场经济也会有次贷危机。
    当然我知道,198年对于耶鲁大学来说也格外重要,因为耶鲁的校
    友又一次成为美国总统。
    接下来又是一个新的年份,1998年
    那年我三十岁,已经成为中央电视台的一个新闻节目主持人。更重要的是,我已经成为一个一岁孩子的父亲。我开始明白我所做的许多事
    情不仅要考虑我自己,还要考虑孩子及他们的未来。
    那一年中美之间发生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件,主角就是克林顿。也
    许在美国你记住的是“性丑闻”,但在中国记住的,是他6月份的来访
    他在人民大会堂和江泽民主席召开了一场开放的记者招待会,又
    北京大学进行了一场开放的演讲,两场活动的直播主持人都是我。
    不过直播让中国受到了表扬,却让美国受到了批评,当然只是很小的批评。在克林顿总统的北大演讲中,由于全程用的都是美方提供
    的翻译,因此翻译水准远远达不到今天我们翻译的水准。
    我猜想很多中国观众知道克林顿的确一直在说话,但说的是什么不太清楚。所以我在直播结束时,说了这样的一番话:“看样子美国需要对中国有更多的了解,有的时候要从语言开始。”包括美联社在内的很多美国媒体都报道了我的这句话,但是我的另一句话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报
    道,“对于中美这两个国家来说,面对面永远要好过背对背。”
    也是在这一年的年初,我开上了我人生中的第一辆车。这是我在过
    接下来我要讲述的是2008年,这一年我四十岁。
    已有很多年大家不再谈论的“我有一个梦想”,这一年却又听到太多美国人在讲。看样子,奧巴马的确不想再接受耶鲁占领美国二十年这样的事实了。他用“改变”以及“梦想”这样的词汇,让耶鲁大学的师
    生为他当选总统举行了庆祝。这个细节让我看到了耶鲁师生的超越。
    而这一年,也是中国梦非常明显的一年。无论是北京奥运会,还是
    “神舟七号”中国人第一次在太空中行走,都是中国人期待已久的梦想。但是,就像全世界所有的伟大梦想都注定要遭受挫折一样,突如其来的
    四川大地震,让这一切都变得没有那么美好。
    我相信这个时候中国人对于生命的看法,跟美国人和世界上一切善待生命的民族都是一样的。八万个生命的离开,让每一个中国人度日如年。我猜在耶鲁校园里,在每一个网页、电视以及报纸里,也有很多来
    自中国和世界各地的人们,为这些生命流下眼泪。
    但是就像四十年前马丁·路德金先生倒下,却让“我有一个梦想”
    这句话站得更高,站得更久,站得更加让人懂得其价值一样,更多的中
    国人也明白了:梦想很重要,生命更重要。
    在北京奥运会期间,我度过了自己的四十岁生日。那一天我感慨万千,虽然周围的人不会知道。因为时间进入我生日那天的时候,我在直播精彩的比赛;二十四小时后,时间要走出这一天了,我依然在直播。
    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正是这样一个特殊的生日,让我意识到我的故事背后的中国梦。正是在这样的四十年里,我从一个根本不可能有梦想的边远小城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可以在全人类欢聚的节日里,分享并
    传播这种快乐的人。这是一个在中国发生的故事。

    同样是在这一年,中国和美国相距不再遥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需要。据说布什总统度过了他做总统以来在国外—而且是同一个国家—待得最长的一段时间,就是北京奥运会。菲尔普斯拿到了八块金牌,他的家人都陪伴在他身边,所有的中国人都为这样一个特殊的家
    当然,任何一个梦想都会转眼过去。在这样一个年份里,中美两国
    庭祝福几乎是历史上第一次同时发出了“我有一个新的梦想”的声音。这样的
    时刻,如此地巧合,如此地应该。
    美国面临了一次非常非常艰难的金融危机,当然不仅仅是美国,全世界都受到重大的影响。昨天我到达纽约,刚下飞机,去的第一站就是华尔街。我看到华盛顿总统的雕像,他的视线总是永久不变地盯着证券交易所上那面巨大的美国国旗。非常奇妙的是,雕像后面的展馆里正在举行“林肯总统在纽约”这样一个展览,因此林肯总统的大幅画像也挂
    在上面,他也在看那面国旗。我读出了非常悲壮的一种历史感。
    离开那个地方的时候,我对我的同事说了这样一句话:“很多很多年前,如果美国发生了这样的状况,也许中国人会感到很开心,‘你看,美国又糟糕了’。但是今天的中国人会格外地希望美国尽早好起来,因为
    我们有几千亿的钱在美国。
    我们还有大量产品等待着装上货船,送到美国来。如果美国的经济进一步转好,这些货品背后,就是一个又一个中国人增长的工资,是他重新拥有的就业岗位,以及家庭的幸福。因此,你明白,这不是一个口
    号的宣传。
    过去的三十年里,你们是否注意到与一个又一个普通的中国人紧密相关的中国梦?我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哪个国家,可以在三十年里,让个人的
    命运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一个边远小城市的孩子,一个绝望中的孩子,今
    天有机会在耶鲁跟各位同学交流,当然也包括很多老师和教授。
    中国这三十年,产生了无数个这样的家庭。他们的爷爷奶奶依然守候在土地上,仅有微薄的收入,千辛万苦。他们的父亲母亲,已经离开了农村,通过考大学,在城市里拥有了很好的工作。而这个家庭的孙子孙女也许此刻就在美国留学。三代人,就像经历了三个时代。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现场的很多中国留学生,你们的家庭也许就是这样,对么?
    那么,在你们观察中国的时候,也许经常关注的是“社会主义”或
    其他庞大的政治词汇,或许该换一个视角,去看看十三亿普通的中国人看他们并不宏大的梦想、改变命运的冲动、依然善良的性格和勤奋的品
    质。今天的中国是由刚才的这些词汇构成。
    过去的很多年里,中国人看美国,似乎在用望远镜看。美国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被这个望远镜给放大了。经常有人说美国怎么怎么样,我
    们这儿什么时候能这样。
    过去的很多年里,美国人似乎也在用望远镜看中国,但是我猜他们拿反了。因为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缩小了的、错误不断的、有众多问题的中国。他们忽视了十三亿非常普通的中国人改变命运的冲动和欲望,使
    这个国家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我也一直有一个梦想,为什么要用望远镜来看彼此呢?我相信现场的很多来自中国的留学生,他们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最真实的美国,用自己的耳朵了解了最真实的美国人内心的想法,很难再被其他的文字或
    声音改变,因为这来自他们内心的感受。
    当然我也希望更多的美国人,有机会去看看中国,而不是透过媒体去了解中国。你知道我并不太信任我的所有同行—开个玩笑。其实美
    国同行是我非常尊敬的同行,我只是希望越来越多的美国朋友去看一个真实的中国。我起码敢确定一件事情:你在美国吃到的即使被公认为最
    好的中国菜,在中国都很难卖出好价钱。
    就像很多年前,中国所有的城市里都流行着一种“加州牛肉面”人们认为美国来的东西一定非常好吃,所以他们都去吃了。即使没那么好吃,因为这是美国来的,大家也不好意思批评。这个连锁快餐店在中国存在了很久,直到越来越多的中国人亲自来到美国,发现加州原来没
    有牛肉面。
    随着加州牛肉面的连锁店在中国陆续消失,我们知道了,面对面的
    交往越多,彼此的误读就越少。
    最后我想说,四十年前,马丁·路德金先生倒下的时候,他的那句I have a drean”传遍了全世界。但是,一定要知道,这句话不仅仅有
    英文版。在遥远的东方,在历史延续几千年的中国,也有一个梦想。
    I have a dream”传遍了全世界。但是,一定要知道,这句话不仅仅有英文版。在遥远的东方,在历史延续几千年的中国,也有一个梦想。
    它不是宏大的口号,不只属于政府,它属于每一个非常普通的中国
    人。而它用中文写成:我有一个梦想。
    2009年耶鲁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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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6-09 摘录自第 129 页
    今天,我们才意识到让传媒人学会讲故事,有点儿晚了
    但如果到今天还不好学会讲故事,传媒就死了!
    这是一个移动互联的时代,人人一个屏幕,这屏幕只属于自己,即便在身边,也不会凑上去看别人的屏。近在咫尺,好内容想分享也只是转发。显然,个人在屏暮上看什么,是隐私,
    神圣不可侵犯。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再也无法命令、要求,或组织别人收听收看你想传播的内容,传播的主动权已全面向受众倾斜,传播者更多地处于被选择的处境。这就要求你只能增加自己的魅力、吸引力与公信力,让别人自愿选择看你的东西。主动权已不在你手上,人家想看八卦还是八项规定,可是自己定。不明白这一点,你
    就公真正出局。
    可现实中、意识到这一点并真正改变的还远远不够,尤其是
    些主流煤体。新闻还育点儿傢散文,大话空话依然有,不尊重新律的操作与管理依然随处可見。再过一段时间,主流煤体如浸了主流影力并被边缘化,这主流煤体还谈得上主流吗?
    这时育人说,新煤体当中,假新闻太多。的确,新煤体当中是存在一些事实上的关真,可传统媒体时常存在的态度失真,
    又该怎么音?
    学会讲故事,不是什么新思维,不过是常识而已。但愿一
    切还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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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6-09 摘录自第 128 页
    节奏:讲故事的技术核心
    假如规定一个命题,只给你一分钟时间,怎样才能把它说明白?两分钟,怎么去说?三分钟,又该怎么去说?或者给你一个故事,怎么才
    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用最恰当的语言把人抓住?
    这就涉及讲故事的技术核心一节奏。
    下一个不太准确的定义:节奏就是“合理布局“,如何将你所拥有
    的素材合理分配,让故事讲得更精彩。
    但是恕我直言,“节奏”这个东西,我没办法告诉你们究竟怎样是
    对的,怎样是好的。不同的时长、不同的故事,需要不同的节奏
    写文章不分段,一定没有节奏:;但是今天有很多文章,从头到尾是一句一句独立成段,节奏也不好。过去我们称宋词为“长短句”,长短句的节奏是好的。该舒缓的时候舒缓,该紧奏的时候紧奏。写文章如此
    做电视也是如此。
    所谓“合理布局”,就好比一位厨师出门采购食材,因为今现要请

    六个人吃饭,他的脑子里必须时时装着这六个人,才会买到与这六个相对应的好东西,把菜谱安排得恰到好处。这个过程中需要做加法也需
    要做减法
    做一个十分钟的节目,就要按照十分钟的体量做采访,如果过度开采,做成一百分钟节目的采访量了,后期就很难再做减法。可是一个二十分钟的节目,采回来的素材只能支撑五分钟,剩下的十五分钟怎么
    办?注水吗
    所以干我们这行的,永远要思考一个“奶粉和水”的问题:全是奶粉
    太浓;全是水,就是假冒伪劣。什么情况下最好喝?得调配合适的比例
    打个比方,我们《新闻1+1)的栏目时长是三十分钟,除去广告还剩二十五分钟。有时候,编导提交一个策划案,我一翻,面面俱到大哥,您这是两个小时的内容啊,怎么往二十五分钟里装?什么都想要,不可能。

    这个经验是从哪儿来的呢?以前刚当报纸编辑的时候,领导布置了
    个题目。我当时胸怀天下,放眼世界,上来就写了六千字,然后被领导删得只剩下一千多字。后来才知道,六千字是一个多整版的容量,而
    领导要求的只是一个比简讯稍长的东西。
    所以,作为报纸编辑,首先要记住的就是:一个整版有多少字?有了这个概念,约稿的时候、排版的时候,才知道大致能排几篇文章,怎
    么去做删节。
    做内容的人,只有对版面和节目时长的充分了解,才会有“节奏”上的把握。除了常规因素,还有很多非常规因素。比如,三分钟的节目,理论上能容纳九百字的内容。可是当你真的老老实实写出九百字,最后会发现时长超了,九百字要三分半钟才能播完。为什么?文字转换成语

    言的时候,还会无形中添加很多非文字因素。所以仔细算下来,三分钟的节目只能容纳大约八百字。现在随着推特、微博的普及,全世界新闻
    的平均字数是七百字,还有继续减少的趋势。
    有人说,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这是长期训练的结果。很多事情
    都是需要训练的。
    有时候,节奏还拥有一种语言之外的力量。
    每所学校都强调学生要遵守课堂纪律,但我一直觉得课堂纪律好或者不好,从来不是取决于学生,而是取决于老师。第一,老师讲的内容
    抓不抓人?内容要抓人,课堂纪律相对就好,反之就不那么好;第二老师会不会讲?或许你仔细地、硬着头皮听他讲,他讲的东西挺有用的,
    都是“干货”,但是他不会讲,语言没魅力、没节奏,还是不抓人。
    有一种很常见的情形:两个学生在课堂上聊天,老师一生气,把手里的粉笔扔过去打人家,或者警告不许说话。其实完全不用。他们俩正

    里的粉笔扔过去打人家,或者警告不许说话。其实完全不用。他们俩正聊着,你只要突然不说话了,停顿十秒钟,端起杯子喝口水,再看他们一眼,就OK了,他们保证不会再说话。因为刚才,你讲课的声音掩护了他们聊天的声音,你一停,他们的声音被凸显出来了,这时候不用老
    师批评,他们自己就不好意思了。
    这就是语言节奏变化的作用。
    你看,说评书也好,说相声也好,凡是高手,节奏都把握得好。马三立的单口,用他的节奏把你绕进去:一个小纸包打开一层又一层,打
    开一层又一层,最后告诉你,“挠挠”,所有人都乐了。
    我有一个写了十几年的体育专栏,每周一期,每期八百字。为什么要写?第一,体育是我自己的爱好。第二,我在不断训练自己,把这
    八百字的文章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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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6-09 摘录自第 124 页
    逻辑:站在受众的角度思考
    要讲好新闻故事,第一个准则,就是站在受众的角度去思考,而不是反过来,站在自己的角度。但在我们的新闻队伍当中,恰好绝大多数
    的人都是后者。那怎么可能把故事讲得好听呢?
    我的幸运在于,原来在《东方之子》工作的时候,还没有手机、网络微信,也看不到什么流行的段子,都是别人给我讲一件事,我再转化成自己的语言讲给大家。从那时起就培育了一种潜意识,知道怎么讲故事
    别人才爱听。

    过去我们设计广播或电视的节目结构,都是假定受众从第一分钟开始听或看,一直到最后一分钟节目结束,由此完完整整地来考虑它的起
    承转合:怎么开头,怎么推进,怎么高潮,怎么收尾。
    但国外的传媒调查显示:听众和观众会在任何时间进入、任何时间离开。这就对我们过去那套“线性逻辑”产生了挑战—中途进入看不出眉目,立刻就换台了。所以现在,“平行逻辑”正在快速成长,要让任
    何时候进来的受众都可被抓住。
    我小时候,一放学就跑到电线杆子底下,听袁阔成、单田芳的评书
    听就是半小时,聚精会神。现在,你给我讲半小时故事试试?你能让
    多少人从头听到尾?更何况,还是连续一百天,每天半小时。很难。
    现在的人们生活节奏加快,对故事的心态和审美不一样了。同样是半小时,过去你可以慢条斯理地讲一个长故事,现在却可能要把长故事分解成好几个完整的短故事,再组合在一起。比如《舌尖上的中国》,你

    任何时候打开电视,都能跟着它的故事走。
    受众的需求发生了变化,讲故事的人必须适应这种变化

    细节:直指人心的力量
    一个好故事,从内容层面上看,有了人和人性、悬念和逻辑,还有很重要的一项—细节。新闻人应该养成这样一种习惯:无论做什么样
    的选题,首先考虑人物,其次寻找细节。
    我们常说
    一篇文章写得“有血有肉”,细节就是文章的“血肉”好的细节,会在聆听者产生倦怠的时候,将他再次带入故事。被细节牵
    引着的人,聆听的状态都是不一样的。

    比如,大家平时一听到“主旋律”这三个字就头疼,话题太大!如
    果把大话题转化成故事、再引入一些细节呢?
    无锡有两大家族:荣氏和钱氏。荣氏家族出了荣毅仁这样的国家主席,钱氏家族出了钱穆这样的大学者。钱穆有个侄子,1931年考上了
    清华大学,语文、历史都是第一名
    双百。他的名字叫钱伟长
    钱伟长进了清华以后,陈寅恪希望他学历史,闻一多和朱自清希望他学文学。可是入学第二天,就爆发了“九一八”事变,钱伟长夜不能寐,觉得学历史、学文学都无法拯救民族命运。他左思右想,跟同学探讨交
    流,只有学造坦克、强大自己的实力,国家的前途才能慢慢变好。
    造坦克就得学物理。第二大钱伟长跟学校说,我要学物理!老师打开成绩单一看,乐了:中文和历史都是100分,物理5分,数学加化学共20分。考成这样,您敢学物理?要说那时清华也牛,这样的学生也
    敢招,现在算总分,连“三本”都进不了。
    因为钱伟长态度很坚决,学校跟他达成了一个协议:在物理系试读
    年。如果一年后,物理成绩能达到70分,就继续学,达不到就回中文系
    钱伟长答应了。他毕业的时候,成绩是物理系第一名。
    几乎所有人听完这个故事都热泪盈眶。这是不是主旋律?当然是!
    但这里没有标语、没有口号,只有人、只有故事、只有细节。
    再回过头来看我们的新闻报道,为什么一听“主旋律”就头疼,就偷懒?习惯了喊口号嘛!没有人,没有细节,你以为空喊两句口号就会
    有感召力吗?
    再举一个关于“细节”的例子。
    上世纪五十年代很有名的女指挥家郑小瑛,刚当母亲不久,就被送
    到莫斯科的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深造,一去几年回不来。
    终于熬到毕业,她成为全苏联第一个走上柴可夫斯基音乐厅指挥歌

    刚的女指挥家。演出那天,她把孩子的一张笑着的照片,夹在乐请的最后一页。演奏并始,一章一章、一节一节地往下行进,当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在全场长达几分钟的雷鸣般的掌声里,郑小顶一直热泪盈地看
    着乐谱最后一页,照片上的孩子也正笑着看她。
    请告诉我,这样的故事可以抓住人吗?当然能!然而有多少人会去挖
    掘这样的细节?没有这样的东西,你的故事怎么会有说服力和感染力?
    我们平常都在忙什么?轻易去站队,去互相攻击,你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吗?生活中有无数这样的故事。我们想象一下,不管你弘扬什么还是批评什么,那些都是外在的要求。如果掌握了讲一个好故事的方式,
    还怕没有“制空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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