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书摘本创建于:2015-10-27
人类简史
十万年前,地球上至少有六种不同的人
但今日,世界舞台为什么只剩下了我们自己?
从只能啃食虎狼吃剩的残骨的猿人,到跃居食物链顶端的智人,
从雪维洞穴壁上的原始人手印,到阿 …… [ 展开全部 ]
- 作者:[以色列]尤瓦尔·赫拉利
-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 定价:68.00元
- ISBN:9787508647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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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遗憾的是,智人在地球上的所作所为实在没有太多令人自豪。虽然我们主宰了环境、增加了粮食产量、盖起城市、建立帝国,还创造了无远弗届的贸易网络,但全球的痛苦减少了吗?一次又一次,虽然整体人类的能力大幅提升,但却不一定能改善个别人类的福
祉,而且常常还让其他动物深受其害。
在过去的几十年间,至少就人类的生存条件而言有了确实的进步,饥荒、
瘟疫和战争都已减少。然而,其他动物的生存条件却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急遵
恶化,而且就算是人类相关的改进,也还需要再长时间观察才能判断是否利大
于弊,是否能够延续
此外,虽然现在人类已经拥有许多令人赞叹的能力,但我们1仍然对目标感到茫然,而且似乎也仍然总是感到不满。我们的交通工具已经从独木舟变成帆船、变成汽船、变成飞机,再变成航天飞机,但我们还是不知道自己该前往的目的地。我们拥有的力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大,但几乎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这些力量。更糟糕的是,人类似乎也比以往任何时候更不负责。我们让自己变成了神,而唯一剩下的只有物理法则,我们也不用对任何人负责。正因如此,我们对周遭的动物和生态系统掀起一场灾难,只为了寻求自己的舒适和娱乐,
但从来无法得到真正的满足。拥有神的能力,但是不负责任、贪得无厌,而且连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天
下危险,恐怕莫此为甚。将人类的行为放置在整个地球来看 -
力都只是期望的问题而已。
、边果说快乐要由期望来决定,那么我们社会的两大支柱(大众媒体和广告
有可能正在不知不觉地让全球越来越不开心。假设现在是5000年前,而
你是一个住在小村子里的18岁年轻人。这时全村大概只有50个人左右,老的
老、小的小,身上不是伤痕皱纹遍布,就是稚气未脱,很有可能就会让你觉得
自己真是好看,因而满是自信。但如果你是活在今日的青少年,觉得自己长相
不怎么样的可能性就要高多了。就算同一个学校的人都输你一截,你也不会因
此就感觉开心。因为你在心里比较的对象是那些明星、运动员和超级名模,你
整天都会在电视、脸书和巨型广告牌上看到他们。
有没有可能,第三世界国家之所以会对生活不满,不只是因为贫穷、疾病、
腐败和政治压迫,也是因为他们看到了第一世界国家的生活标准?平均来说
埃及人在前总统穆巴拉克的统治下,死于饥饿、瘟疫或暴力的可能性远低于在古代法老拉美西斯二世( Ramses ii1)或埃及艳后克丽奧佩特拉统治的时期。对大多数埃及人而言,这根本是有史以来物质条件最好的时刻。在2011年,理论上他们应该要在大街上跳舞庆祝,感谢安拉赐给他们]这一切的财富才对。然而,他们反而是满怀愤怒,起身推翻了穆巴拉克。原因就在于,他们比较的对象不
是古代的法老王,而是同时代的美国总统奥巴马。如果快乐由于期望而来 -
在过去的500年间,我们见证了一连串令人惊叹的革命。地球在生态和历
史上都已经整合成一个单一的领域。经济呈现指数增长,今日人类所享有的财
富在过去只有可能出现在童话里。而科学和工业革命也带给我们超人类的力量,
以及几乎可以说无限的能源。不仅社会秩序完全改变,政治、日常生活和人类
心理也彻底改观。
只不过,我们真的更快乐了吗?人类在过去5世纪间积蓄的财富,是不是
真的让我们找到了新的满足感?有了取之不尽的能源之后,我们是不是也得到
了用之不竭的快乐?如果我们往更久之前回顾,认知革命以来这动荡不安的7万年间,世界是不是真的变得更好?到现在,阿姆斯特朗的脚印还留在无风的月球上,而3万年前也有个不知名的人,把手印留在雪维洞穴里;他们究竟谁比较快乐?如果后来的人并没有比较快乐,我们又为什么要发展农业、城市、
文字、钱币、帝国、科学和工业呢
历史学家很少问这样的问题。他们们不去讨论秦朝人是不是比先前采集为生
人类简史:从动物到上
的人更快乐,伊斯兰兴起后,埃及人是不是对生活更满意,也不讨论欧洲帝国
在非洲崩溃之后,数百万非洲人的幸福受到什么影响。然而,这些可以说是最
重要的历史问题。目前大多数的意识形态和政治纲领,虽然都说要追求人类幸
福,但对于幸福快乐的真正来源为何却还是不明就里。民族主义者会说政治自
决能够带来快乐。共产主义者会说无产阶级专政能够带来快乐。资本主义者会
说自由市场能够创造经济成长,能够教导人类自立自强、积极进取,所以能够
为最多人带来最大的快乐。
如果经过仔细研究,结果全盘推翻了这些人的假设,情况会如何?如果经
济成长和自立自强并不会让人更快乐,又何必将资本主义奉如圭臬?如果研究
显示大型帝国的属民通常比独立国家的公民更幸福,例如假设阿尔及利亚人被
法国统治时比较快乐,那我们该怎么办?这样一来,要怎样评价去殖民化,民
族自决的价值又该怎么说?
我们真的快乐么 -
帝国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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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些案例中,文化的涵化( acculturation)与同化( assimilation)终于打
破了新成员和旧精英之间的障碍。被征服者不再认为帝国是个外来占领他们的
政体,而征服者也真心认为这些属民是自己帝国的一员。终于所有的“他们
都成了“我们”。就像是古罗马的臣民,在几世纪的帝国统治之后,终于都得到
了古罗马公民权。非古罗马人也能成为古罗马军团的高阶军官,或是进入元老院。在公元48年,古罗马皇帝克劳狄乌斯( Claudius)任命几位高卢贤达人士进入元老院,并在一次演讲中提到这些人“从习俗、文化和婚姻关系已经和我们合而为一”。还是有些食古不化的元老,看到过去的敌人竟能进入古罗马政治
国的愿景的,便大声抗议。但克劳狄乌斯又提醒他们某些无法忽视的真相。这些元老
的家族,多半都来自一些也曾经反抗古罗马的意大利部落,后来才取得古罗马的公民权他们成为我们